車內,趙幽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程鴿怎麼會在北城門處?
程鴿走到了剛剛守門查驗過的那輛馬車旁,警覺地一把抽出佩劍,將裝有布匹的木箱倏地掀開。
這裡麵的的確確是擺放整齊的布匹。
不過,他並沒有喊不遠處地夏桉過來認領,而是眼色幽沉地打量著後麵一連串的馬車。
隨行運貨的管事瞬間有些緊張,他連忙上前道:“官爺,這些車裡麵運送的都是布匹。”
程鴿沒有說話,對他命令道:“將下麵的箱子也給我打開。”
這時,一個熟絡的聲音傳來。
“程大人。”
趙幽撩開了車窗的錦簾,一臉和善地笑對程鴿。
程鴿見了趙幽,瞬間對眼前的情形猜到了大概。
情形變得複雜了
他回眸,朝盛枷凝重看了一眼。
盛枷此時看著馬車裡的趙幽,眉頭微鎖,停了一瞬,側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夏桉。
隻見她眼裡已經沒了剛剛丟失貨物的焦灼,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暗諷。
程鴿走到趙幽窗前,笑笑道:“趙世子,出城啊?”
趙幽故作隨意道:“對,這麼巧,竟遇到了程大人。”
程鴿道:“那後麵這些貨物,都是你的?”
趙幽道:“對,都是我的,不過是替我父兄送些布匹去北疆,程大人,我的東西,你就不用這麼挨個查驗了吧?本世子還急著趕路呢。”
程鴿目色變得嚴肅起來:“世子,真是不巧,前日城中剛好丟了一大批布匹。也說是今日運送出城。我在此處,也是負責例行檢查,恐怕需得世子配合一下了。”
趙幽不可置信道:“程大人,你覺得本世子這種身份,會做盜賊?”
程鴿道:“世子,我說了,隻是例行檢查。我隻要再看看下麵的箱子即可。看完了,絕不耽誤你出城。”
說著,他便再次朝著後麵的貨車走去。
趙幽立即麵色大變。
朝著程鴿喊道:“程鴿,你到底要做什麼?”
程鴿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因為看下麵的車轍印,這車裡裝著的,必不是布匹。
很有可能,就是他想的那種東西。
這樣,事情就非同小可了。
果然,趙幽急了。
厲聲喝道:“程鴿,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
程鴿無視他的話,對一旁的管事喝道:“打開下麵的箱子!”
那管事此時腿都嚇哆嗦了,額上冷汗津津。
努力解釋道:“官爺,下麵真的都是布匹。”
趙幽衝出了馬車,上前直接一把拎起了程鴿的衣領。
目光凶厲地看著他:“非要這麼死板嗎?”
這時,盛枷自不遠處走了過來,用手裡的烏寒一把將最上層的一個箱子推到地上,然後抬手打開了下麵的一個箱子。
結果,一整箱銀光閃閃的長刀瞬間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趙幽頓時慌了,瞳孔震顫著鬆開了程鴿,趕忙上前一把合上了箱子。
然後語氣瞬間軟了下來。
“盛枷,盛枷你聽我說,這批東西非常重要,我今日必須出城,你通融一下,就當沒看到,行吧?”
盛枷臉色肅然地看著他,眸子沉沉。
“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