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話落,夏老夫人大喝一聲:“住手!”
魏氏氣急道:“母親,你也見了,我辛辛苦苦這麼些時日,做了這麼多,這庶子不領情就算了,竟還這般詆毀我。如此,就得上家法啊。”
夏老夫人臉色沉沉,停了須臾,道:“寒兒若是胡說,也就罷了,挨幾次家法都不怨。但今日事情到了這般地步,夫人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魏氏心裡一緊:“我,我……我是真的沒有想到,那高博士會是這等人。我若是知道,我又怎會花銀子找這樣的先生,母親你要相信我。”
夏老夫人不悅地輕哼一聲:“你口口聲聲說你在諸多的先生裡精心挑選出這一位,如此,應該說你是看人眼光差,還是故意為之呢?”
魏氏臉色一僵。
“我,我……”
夏老夫人聲音透著威嚴:“原本,為寒兒挑選一個德高望重的先生,是件極好的事情,可夫人將能事情辦成這般模樣,著實是令老身不能理解啊。看似夫人一心是為夏府子嗣著想,現在看來,你心裡怎麼想的,恐怕隻有你自己知道了。”
魏氏極力解釋道:“母親,心中並無他想。”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回去給我抄寫五遍佛經,給我端正心思!至於寒兒,老爺,你是一家之主,你看著辦吧。”
說著,夏老夫人黑著臉起身,走出了正廳。
魏氏一屁股坐回到了椅子上。
夏舒寒還梗著脖子站在正廳中央:“父親,我沒有錯。錯的就是母親。”
夏光淳衝他喝道:“給我回去將衣服穿好,到我書房外頭站著!”
夏舒寒憋撇嘴:“是。”
然後擰著脖子走了。
夏桉看著夏舒寒理直氣壯的樣子,忍著笑意抿了抿唇:臭小子終於長大了,懂得為自己據理力爭了。
是好事!
原本這件事她可以提前告知於他,但她故意沒有說。
就是想看看夏舒寒自己會如何麵對。
雖然魯莽了一些,但他今日表達的意思十分透徹,直接揭露出魏氏的醜陋的一麵。
如此,父親和祖母對魏氏必定會有所猜忌,這也為日後她絆倒她,做了些許鋪墊。
魏氏看著夏舒寒走出了正廳,不甘心道:“老爺,你就這樣放他走了?”
這時,蘇氏終於忍不住開口:“夫人還想怎樣?”
魏氏喝道:“你一個妾室,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
蘇氏正色道:“今日可是夫人特地差人讓人傳我過來的,讓我來親眼見證舒寒行拜師禮。我還說夫人向來不喜歡我拋頭露麵,今日怎得突然會這般寬容,原來夫人就是想讓我看到寒兒拜這樣的一位老師。”
“你閉嘴。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寒哥兒養在我的房裡頭,你有什麼立場說話?”
“妾人微言輕,確是不應該插手夫人教養子女。可這畢竟涉及到寒哥兒的前程,我此時再不說話,就是愧作寒哥兒的生母。夫人,我不求你把寒哥兒養的有多有出息,但你至少,”
蘇氏哽咽了一瞬,“至少莫要害他!”
蘇氏真的氣得有些喘不過氣。
這還是她第一次對魏氏頂嘴,心臟在胸腔裡劇烈跳動,心裡的波動極大。
可她知道,她真的再也不能忍氣吞聲了。
此前隻聽桉兒說那高卓不行,真真是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惡劣的教書先生。
魏金花這個惡婦是真的想徹底毀了寒兒啊。
幸虧今日不能禮成,若今日這師拜禮成了,可真的就遭了。
魏氏伸手指向她:“你給我閉嘴!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懲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