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緯走了,屋內剩下夏媛、魏氏和薑嬤嬤。
夏媛拎著個油紙包,遞上前來:“女兒路過裕鼎齋,見有剛出鍋的鬆餅,想著母親最愛吃這個,就給母親捎了一些過來。母親,你快嘗嘗吧。”
這時,魏氏的目光落到了圓桌上。
夏媛也看了過去,見上麵有著一包與她手上一模一樣的鬆餅。
夏媛臉上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原來兄長買過了。”
薑嬤嬤笑笑道:“你們兄妹二人,今日竟然想到一塊去了,剛剛大公子也路過裕鼎齋,為夫人買了一袋鬆餅回來。夫人剛剛已經吃過一塊了。”
她從夏媛手裡接下鬆餅:“二姑娘有心了。二姑娘要回府,是應該提前捎個信才好,夫人也是怕一時沒有準備,怠慢了姑娘。”
夏媛臉色顯出一絲愧疚:“如此,確是女兒考慮不周,給母親添麻煩了。”
魏氏語氣和緩了一些:“回來都回來了,過來坐吧。”
夏媛緩緩踱到了軟榻邊,與魏氏中間隔著一個小方幾,在軟榻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魏氏想起前一段時間趙幽兵器坊的事,事後她去侯府看過夏媛一回。
那會兒她神情恍惚得厲害,沒與她聊幾句,送了些補品,她就回來了。
今日夏媛的狀態,看著倒是正常了不少。
“如何,這陣子可是想開了些?”
趙幽賠了個底朝天,她也是火大得很,可事無轉圜的餘地,日子不還得照樣過。
夏媛偏頭戚戚然笑一聲:“想不開,又能怎樣?”
魏氏看著她沒什麼光彩的一張臉:“午間我讓他們做些你愛吃的吃食,你留下來吃吧。”
夏媛目色哀怨地看著魏氏:“我就知道,母親一定不會不管我的。”
魏氏道:“你是我的女兒,你以為看到你這副模樣,我不心疼?”
夏媛微微垂下了眸子:“母親,你也收到了,三皇子大婚的帖子了吧?”
魏氏歎了口氣:“收到了。”
夏媛輕笑了一聲:“可惜,新娘終究不會是我了。”
魏氏看著她隆起的腹部,道:“你懷著身孕,不要再想這些沒用的了。”
“可是,我想去參加這場婚禮。”
魏氏眉頭緊緊皺起:“你瘋了?你帶著身子,是不能參加這種大婚的,更何況是這種皇族和親,你不要命了?”
大婚之日最忌喜神相衝,懷孕是喜,婚慶也是喜。
夏媛若真的這個樣子過去,不被降罪才怪。
夏媛道:“那我遠遠看看總行了吧?”
魏氏又歎了口氣:“你這是何必呢?”
夏媛道:“母親,女兒現在沒有銀錢了,連一件像樣的衣裳都定做不起,母親,你不會不管我吧?”
魏氏豈會不知道。
她軟聲道:“我想好了,我又選了一間賺錢的鋪子,準備劃到你的名下,如此,至少可保你往後衣食無憂。”
夏媛道:“就一間鋪子?”
魏氏道:“怎麼,嫌少?”
夏媛指桌上:“同樣是一包鬆餅,兄長一下子就從你這裡換走了兩千兩銀票,到了我這裡,就隻變成了一間鋪子,一間鋪子能值個二百兩嗎?母親不覺得你過分偏心了嗎?”
魏氏一聽,急了:“我是沒給過你嗎?我可是給了你價值十萬兩的嫁妝,可是結果呢?你要我如何再給你?”
夏媛眉頭蹙起:“您以為我想?我的這場婚事,是誰造成的?還不是你這個做母親的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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