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的遺物啊,”他努力沉下心坐了下來,“就是些衣裳、被辱之類的,還有她帶過來的一些日常用具。妻妹,我今日看到你姐姐的舊物,心情很不好,你這會兒能坐下來陪我喝口茶,聊聊談天嗎?”
夏桉盯著他那藏著齷齪欲望的渾濁眸子,道“傷心?從始至終,我甚至沒有從你這個做夫君、做父親的眼中,看到過一滴淚。”
趙幽臉色微微有些僵。
“怎麼會,那畢竟是我的夫人,還有我未出生的兒子,我又怎麼可能不難過。”
說著,他假裝難過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仰頭喝了下去。
“妻妹,你就陪我坐一會兒吧。”
“不了,夏媛的遺物快些給我吧,府中還等著呢。”
盛枷將茶杯又朝她推了推“就一杯茶,就一杯茶的功夫,妻妹都不肯給姐夫嗎?”
夏桉淡然垂眸看了眼那茶杯。
“你為何一定要我喝這茶?”
“自然是,好歹,姐夫為了你來,也精心準備了一場。”
夏桉唇角浮起一抹笑。
“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夏媛的舊物吧?也是,你這種人,但凡府裡還有她的東西,你早就一把火燒了。
魏氏今日,也不過是在裝病。
若我猜的沒錯,這茶水裡有迷藥,我喝了,今日就走不出這間屋子了。”她一一揭穿他們的把戲,然後戲謔地盯著趙幽,“就你和魏氏的這點伎倆,也想害我!”
趙幽眸子猛得一顫,隨即露出陰狠之色“你都猜出來了?”
夏桉看看門外“這院子也並非有什麼庫房,不過是個偏僻的空院子罷了。”
趙幽不可置信“你都知道。你還真的不是一般的聰明啊。嗬嗬,倒是將你想簡單了。”
夏桉“過獎。”
趙幽猛得起身,看向夏桉的眸中欲望毫不遮掩“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你心裡也應該清楚,今日,你是逃不出這個院子了。我勸你還是乖乖從了本世子。本世子保證,雖然你是繼室,我也保證將你風風光光娶進門,排麵一點也不會少。”
夏桉眼裡溢出犀利地鋒芒,冷睨著他的眼“趙幽,你做夢!”
趙幽朝著他逼近兩步“夏桉,你究竟在牛氣什麼?說白了,你不過就是個庶出的丫頭,你小娘還是罪臣之女。就你這種身份,你以為哪個有頭有臉的家族會娶你進門。盛枷?蕭淩?彆想了,就你這樣的,去了他們府裡也隻是做妾。跟了我,你可是正牌的世子夫人!你腦子清醒些!”
夏桉道“做了你的世子夫人,然後與夏媛一樣,所有的嫁妝都被你揮霍一空,之後年紀輕輕早早殞命,這就是你口中風風光光的世子夫人?趙幽,告訴你,就算我死,這輩子也絕不可能再上你的花轎。”
趙幽急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我告訴你,今日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本世子今日都吃定你了。”
說著,伸手便要上前抱住夏桉。
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了小賈的聲音“世子,世子不好了,夫人她忽然暈過去了。”
眼見馬上就要得逞,突如其來的消息令趙幽動作一頓。
“母親暈過去了?”
小賈聲音急切“夫人臉色青黑,看上去很不好!”
夏桉躲了他,走到門旁推開門“侯夫人生病了啊,世子還不快去看看。”
趙幽如猛獸般的眼,野性漸退。
“你給我在這等著。”
“也許夫人的病,隻有我能治呢?”
他左右想了想,眸子一沉,轉身大步邁出屋子,朝著主院趕去。
夏桉理了理自己的披風,跟著走進了夜風裡。
南宮氏花種過敏。
隻不過在此之前,她的這個病症還沒有發作過。
她今日提前幫她誘發罷了。
誰讓她生養了一個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