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玉箏閣的路上,夏桉挽著蘇氏的胳膊。
“小娘,你為何堅持不肯去?你就跟著父親同去吧。不過就是一場宴席,我現在好歹也有個封號,即便我帶著你去,你也是去得的。你都多久沒有參加這樣的宴會了。”
蘇氏沉默了一會兒,道“正是因為你也有封號,我便更不應該去。我們府上,此前因為魏金花和夏媛,已經在京中鬨出了好幾出洋相。這剛剛消停下來,我就跟著你父親久違地去參加這麼盛大的宴席,府上難免又要淪為外人的談資。
所以,我還是不去了。你跟著你父親去,還能給咱們夏府清正名聲。至於小娘,以後再說吧。”
聽了蘇氏的話,夏桉很心疼。
心疼小娘竟如此的清醒。
彆家的妾室,老爺若是帶著去參加宴席,那都是覺得榮幸至極。
小娘首先想的,卻是顧全大局。
小娘既然都想到了這一步,那心裡一定是打定了主意了。她是絕計不會參加這場生辰宴的。
夏桉將蘇氏的胳膊挽得緊了些。
“早晚有一日,我會讓小娘心無掛礙地去參加外麵的宴會。”
蘇氏笑笑“小娘去不去這種聚會,真的無所謂。隻要我們的日子能太太平平的,小娘就已經很知足了。小娘現在就非常知足,你也要懂得知足。”
夏桉跟著牽強笑笑。
“女兒知曉的。”
如今府上已經沒有了魏氏和夏媛作妖,下人們已然將小娘當做了這府裡的女主人,她們確實已經過得很好了。
隻不過,在夏桉的心裡,還差了趙幽這一步。
待到趙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那她也可以如小娘這般,心無旁騖地過上自己的小日子。
她所求不多,日子尋常,便是好光景。
回到雲芷閣後,喜鵲問夏桉“姑娘,你今日買的那簪子,難道是為這丹寧郡主準備的?”
夏桉點頭“對。”
“天,你怎麼知道福王會為她大擺生辰宴,還給我府上也下了邀帖,萬一人家隻是低調地過呢?”
自然是因為夏桉見過上一世那盛大的場麵。
且,即便這一次,他們不給府上下帖,她也是一定要去的。
兩日後的清晨,趙幽風寒已經大好。
晨起更衣,簡單用了點早膳,他便早早來到了夏府的門外等夏桉。
夏桉出門的時候,與他碰了個正著。
趙幽吊著一雙鳳眼,神情很是激動“妻妹。”
夏桉看了他一眼,站在台階上對著他十分疏離地施了一禮“世子。”
“妻妹,此前是我沒有打聽好,我本來想捕條白魚給你個驚喜的,卻不想現今淮河裡沒有白魚了,著實掃了妻妹的興啊。妻妹,你可還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儘管跟姐夫說,無論是天上飛的,地上跑地,樹上爬的,姐夫定排除萬難給你弄來。”
夏桉看了看他身後一臉黑線的小賈,有些尷尬道“不了吧?我看,世子還是不要再來找我了,免得您身邊的人總覺得我在害你。我一個小小的庶女,可擔不起坑害世子的罪名。”
說著,神色冷淡地走下台階,準備上自己的馬車。
趙幽回頭瞪了小賈一眼,連忙上前道“妻妹,他那日就是胡說八道的,我已經教訓過他了,妻妹千萬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我自願為妻妹捕魚,怎能怪罪於妻妹?”
琥珀道“趙世子,您屬下那日的樣子,可不像是胡說八道,他將我家姑娘堵在了琉璃閣的大門口,當眾指責我家姑娘心黑,還說絕不會放過我家姑娘。當時還差點動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