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
“砰!”
杯碗碎裂之聲在慕府大堂內響起,精致的瓷碗在重力摔打之下化為碎片散落各處。
“奇恥大辱!”
坐在上位的慕謙臉皮抽搐,雙目似要噴火,“老夫縱橫官場三十餘年,何曾受過如此大辱?竟被一婦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坐在他下首的尤啟均、王裘、趙厚等人表情也沒比他好到哪去,一個個臉上都充斥著挫敗之色。朝堂之上洛長凝狠狠地擺了他們一道,讓他們白白交出了飛燕軍主將這個位置,這對他們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慕相,若在皇後同意梅毅就任右都督要求卸任飛燕軍主將時,咱們據理力爭未必沒有機會。”尤啟均神色陰鬱,望向慕謙的眼神中有些許埋怨,“可慕相為何要在最後同意梅毅卸任飛燕軍主將之職?”
“哦?這麼說還要怪我的不是了?”慕謙目光不善地望向尤啟均,臉上憤怒之色更濃,“尤大人,若不是你的建議,慕某能替梅毅接任右都督之職?會落得現今這個結果?”
“朝會之上是什麼局勢,你就沒看出來?”慕謙冷聲一哼,見尤啟均還麵有不服,怒道“你就沒看到洛文槺等人的聲勢已經蓋過咱們了嗎?”
“若老夫還執意抗爭,莫說飛燕軍主將之位了,恐怕他連個五軍都督府的右都督都撿不到。”
慕謙這話說的不錯,當時的局麵已經容不得他們慕黨在做抗爭了,聲勢上,他們已經開始弱於皇派的官員,在正當性上,皇後的詔令又大過他們一頭,若他們慕黨不願咽下這黃連,還要繼續跳腳力保梅毅的飛燕軍主將之位,就會犯起眾怒,屆時的局麵隻會比現在更差。
尤啟均也是怒氣上頭說了賭氣之語而已,現今冷靜下來的他,聽完慕謙的解釋後其實也想明白了。
“讓我去那五軍都督府做個右都督,還不如我的飛燕軍主將之位來的舒服。”坐在趙厚後方的梅毅表情最為難看,他雖是莽漢,但也不是傻子,一個實權將領跟一個五軍都督府有名無實的右都督,孰輕孰重,他自然是能夠分清的。
“有趙大人的兵部在你後麵撐著,你怕什麼?”彭旺望向麵色不悅的梅毅,淡淡的說道“莫忘了,五軍都督府隻有統兵之權,調兵權可在兵部。”
“彭大人說的不錯。”尤啟均讚同地點點頭,又朝梅毅看一眼,囑咐道“若你能夠在五軍都督府壓上穆忠武一頭,對咱們來說也不算壞事。”
“就憑他梅毅?壓穆忠武一頭?”趙厚心中不屑冷笑,麵上卻裝作若無其事,“尤大人與彭大人說的有理。”說著,他又望向一旁喝悶酒的梅毅,“若梅將軍哦不,梅都督能夠把五軍都督府經營好,再加上趙某等諸位同僚的幫襯,這五軍都督府也遲早落入咱們手中。”
王裘坐在邊上沒有說話,他看著一個個麵色各異,心裡都打著不同算盤的老狐狸們,突然覺著有些意興闌珊,“跟著這群各懷鬼胎的人,真能乾成大事嗎?”
他在心中反問自己,隨即化為一聲無言的歎息
相較於慕黨的惱羞成怒,皇派一眾官員們則是個個麵露喜色,恨不得將今日朝會發生的所有事公之於眾。
慕黨猖獗多年,何時吃過這等大虧?這如何不讓他們感到高興痛快?
洛府之內,寧中恒與徐世豪這洛文槺的一友一徒,此時正坐在洛文槺下首,表情煞為興奮。
“當今皇後真乃女中英傑也!”徐世豪喝了口洛家仆人遞來的茶水,紅潤的臉龐泛起一抹激動之色,“不動聲色便讓慕黨吃了個大虧,真是讓我等欽佩。”
洛文槺摸著胡須直笑,當父誇女,焉能不喜?
“雖讓梅毅成功晉升五軍都督府右都督,可卻讓他卸了飛燕軍主將之職。這一拿一放儘顯智慧。”寧中恒大為感慨,今日皇後洛長凝的表現隻怕絕對是震驚朝野了,那些仗著她女兒之身妄圖輕視拿捏的官員們,隻怕如今也收起了那份傲慢了。
“慕黨隻怕猖狂不了多久了。”徐世豪眼眸發亮,低聲道“他慕黨為非作歹多年,跟這設於京師之中的五萬飛燕軍脫不開關係。現今五萬飛燕軍重回陛下手中,加上京城護城軍及各路兵馬總計十二萬餘,他慕黨的氣焰,也快到頭了。”
聞言,寧中恒與洛文槺笑而不語。他們兩人都明白徐世豪這話的意思,飛燕軍新任主將穆忠君是皇上的小舅,節製京師其餘兵馬的五軍都督府左都督穆忠武是皇上的大舅。這意味著皇帝將掌控著京城所有的軍隊,慕黨少了飛燕軍這塊虎皮,想來好日子也快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