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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內監機的人來了。”
慕府之內,一青年男子望向後院躺在椅子上的慕謙,表情有些難看的說道“他們是來抓二弟的。”
說話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慕謙的嫡長子幕孝平。
“讓他們抓。”躺在椅子上的慕謙猛地睜開眼,那雙如鷹般鋒銳的雙眸此時顯露出一絲難掩的疲態,“終於是要來了”
見父親還是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幕孝平麵露急色,“父親,就真讓他們把二弟給抓了去?那可是您親兒子,也是我的親弟弟!”
“不然怎麼辦?”慕謙冷冷地看了兒子一眼,“抓你二弟一人,可保整個慕家。”說這話時,他的大手輕輕打顫,“若執意抵抗,咱們全家都得栽。”
幕孝平愣在原地,半晌沒有說話。
慕府外。
幾名黑袍督衛已將嚇暈的幕孝仁擒住,其中一督衛湊到沙東行身旁,低聲道“教頭,這慕府可比梅府老實多了,說讓咱抓就抓了。這慕謙老頭子,就不心疼自個兒子?”
沙東行麵無表情的回道“所以說他慕老頭子最是嚇人。”頓了頓,他又望了一眼裝繕大氣的慕府,“咬人的狗,都是不叫喚的!”
……
大宣皇宮,永寧宮內。
龍榻之上,楚天耀正側躺著與身邊的洛長凝交談。
“萬歲爺,宮外傳來消息,已將幕孝仁、趙春風、王遂和、梅守山四人拿下。”傅少卿從宮外跑了進來,朝著皇後與皇帝夫妻二人叩了一禮。
聽到傅少卿的稟報,楚天耀與洛長凝夫妻二人相視一笑。
“皇上是要對他們動手了?”洛長凝說著,從果盤中取出一顆葡萄放入楚天耀嘴中。
“是時候了。”楚天耀咀嚼著嘴中甘甜的葡萄,眯著眼笑了起來,“長凝,這事吧,還得你來辦,畢竟朕現在正病著呢。”
看著洛長凝略有不解的眼神,楚天耀突地坐了起來,“你以為朕弄出裝病這一出隻是為了對付朝中這些亂臣賊子?”
聞言,洛長凝蹙著眉思索片刻,隨即臉上露出驚色,“陛下,您的意思是”
“朕受刺當天,西寧和益州的地方衛所就起了騷動。”楚天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有些人,是時刻等候著朕駕崩的喜訊呢”說著,他從枕頭下方拿出一件折子,“前不久朕讓禦史大夫寧中恒徹查工部軍器司私造軍器之事,已經有了結果。”
“原工部尚書錢永倫,暗中勾結齊王,為西寧藩軍私造軍器,已是不爭的事實。”楚天耀臉上浮出怒容,“朕是要引蛇出洞,但引的不止是慕黨這條毒蛇,還有一條更為駭人的巨蟒!”
洛長凝聽後,心中驚詫萬分,這些年來她知道慕黨包藏禍心,可卻怎麼也沒想到齊王也在暗中謀逆。那可是楚天耀的親弟弟呀!望著眼前這個麵露怒色,身子卻有些單薄的男人,洛長凝心中泛起一陣心疼之色。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隱忍,外人說他怯懦昏庸,可又有誰能夠知曉他這些年承受了多少?
“陛下”洛長凝撫摸起楚天耀那俊朗分明的臉龐,聲音哽咽。
“怎的?心疼朕?”楚天耀將洛長凝抱入懷中,神情變得溫柔起來,“長凝無需擔心,朕還受得住。”頓了頓,他臉色一正,說道“那京城四少,就由你來處置,按你先前跟朕說的法子來。”
洛長凝點了點頭,對上了楚天耀那飽含深意的眼神,夫妻二人相視而笑,口中不約而同的說出了一句話,“挑撥離間,逐個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