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相,好久不見!”
院門迎麵走來一手持折扇,身穿金黃雕龍的青年男子,此人,便是當今宣京唯一的親王梁王。
梁王五官端正,身上散發著一股難言的貴氣,他走到慕謙身前並未托大,反倒是客氣地抱了抱拳。
“殿下能慕某府中,真是讓下官府邸蓬蓽生輝!”慕謙朝他躬身行了一禮,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想來慕相對小王的突然到訪正感困惑呢吧?”梁王楚景茂神情輕佻的笑了一聲,又道“今日貿然叨擾慕相,確實是有事相商。”
“殿下但說無妨。”
“黑水都司季生榮被抓了,此事慕相可知?”
“昨日剛得知此事。”看著梁王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慕謙眉毛一抖,“殿下跟突然跟我談及此人,是為何事?”
見梁王那不懷好意的模樣,又聽他提及黑水都司季生榮,慕謙多半猜到梁王的來意了。
黑水都司季生榮是以前梅毅向他慕謙舉薦的人,換而言之,這季生榮也是慕黨中人,黑水之省連接外海,因此水災不斷,既生災患,那朝廷就該治災,朝廷一旦治災,就說明許多人的發財之道來了
這其中,就以慕黨官員貪瀆最甚,季生榮身為黑水都司,也在齊列。
自季生榮前日被抓以來,許多曾借黑水洪災有過貪墨之行的慕黨官員第一時間就慌了神,生怕季生榮留下了什麼東西牽連到他們,故這幾日來沒少求見慕謙,為的就是讓季生榮徹底閉上嘴。
從梁王口中聽到季生榮的名字,慕謙就多半猜到沒什麼好事,這梁王,想來是向他來敲竹竿,要封口費來了。
“小王收到一本賬簿,但慕相放心,小王未曾翻動”
“你他媽沒翻動過能來找我嗎?”慕謙在心中暗罵一聲,臉上卻若無其事的說道“殿下,那季生榮被抓,聽說抄沒了所有家產”
季生榮昨日被抓,抄沒家產足有十萬兩之多,慕謙這是給梁王開價了。
梁王麵露感歎之色,道“這事小王也聽說了,足有十萬兩之多,真是駭人的很,但比之往昔吏部尚書黃安那等巨貪,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慕謙臉皮一抖,梁王這是嫌錢少,竟要六十萬兩,誰不知道黃安被抄沒的家產足有六十萬兩之多,梁王提及黃安,是要跟他慕謙叫價呢。
“六十萬兩,也不怕撐死你?”
慕謙心中咒罵一聲,坐在原地不回話了。
“說來那黃安也著實可恨,他所貪墨的銀子隻出一半都能夠修繕數省驛道了,若將這些銀兩用在正途之上,能造福我大宣多少黎明百姓?”見慕謙不回話,梁王不得不叫低了價格。
慕謙眯著眼,望著院中的內湖,依舊沒有說話。
梁王見狀收起攤開的扇麵,轉身就要走
“殿下”慕謙終於張口,背過梁王淡淡出聲道“難得來慕某府中一趟,怎麼也該去慕某京郊外的莊園一觀,雖不比宣京繁華,但卻靜心休宜,頗具煙火之氣。”
聞言,梁王臉上露出笑容,“慕相有心了。”
“後日得閒一定去京郊慕莊得窺一二。”
說著,梁王邁著輕快地步伐離開了後院。
三言兩語間,他跟慕謙已經談好了交易的價格,地點及時間。
慕謙轉頭望向梁王消失的背影,歎了口氣,“總說我大宣官員貪腐橫行,其實最大的蠹蟲,就他媽是這群姓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