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耀盯著她看了許久,上官蓮除了蹙眉沉吟外,臉上的表情一直沒有什麼變化。
“是我扯遠了。”楚天耀嗬嗬一笑,岔開了話題,“你剛還不說要傳授我拳技步法嗎?什麼時候合適?”
楚天耀雖在笑,但卻給上官蓮一種冷漠的錯覺,她與楚天耀接觸的次數也不少了,雖不能說摸準摸透楚天耀的性情,但從些許細節處還是能夠捕捉到他一些情緒變化的。
從他談及齊王開始時,上官蓮便始終覺著他話裡有話,甚至覺著有些陰陽怪氣。
“今日心情不佳,下回再教你。”
不知怎的,上官蓮心情也變得有些煩躁,每次與楚天耀單獨接觸時,她嘴上雖不說,但心裡多多少少是開心的,今日楚天耀突然跟她談及齊王楚天齊,而且說起話來也有些不陰不陽的,這讓她大感煞風景,對楚天耀也不由生出了些許惱意。
“我還有事要先走,下回為師心情好,再談傳授你拳技步法之事吧!”
上官蓮越想越為不悅,甩袖而去,甚至都沒有等楚天耀回話。
看著上官蓮離去的背影,楚天耀那溫和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起來。
上官蓮所不知道的是,她與楚天耀在橋上交談時,百米之外的巷口處,有數杆黑洞洞的槍口正瞄準著她的後背,倘若楚天耀招手示意,那槍口便會瞬間噴出火光
持槍者,是啟翔麾下的禦林軍,更是平日保衛楚天耀的精銳兵侍,而那黑槍,乃是洛重祥所造的火繩槍。
身著青衫的傅少卿走上橋,躬著身湊到楚天耀身旁,“爺,那位,抓,還是不抓?”
楚天耀從袖中拿出一張遍布折痕的信紙上下擺弄,道“先不用抓了。”
聞言,傅少卿站直了身子,舉起雙手打了個手勢。
楚天耀手中的信紙,乃是今日辰時送達他手中的密信,寫信者,正是身處江南的衛學海。在信中,衛學海先是將他們近來的動向做了次彙報,隨後又將益州諸多商船北上的詭異之事稍作說明,並寫明了洛重雲對齊藩的懷疑。
在楚天耀看來,洛重雲的推斷是正確的,齊王,要反!
上官蓮,算是齊王的養母,齊王的那些破事,焉知她是不是有所參與?
因此,他今日約見上官蓮其實是有兩手準備,其一是想要知道上官蓮對齊王的態度,故他才會在與上官蓮的閒聊中有意談及齊王,倘若上官蓮回答他的話不讓他滿意,那數杆黑槍就會結束她的性命。
其二,無論怎麼說上官蓮也算是齊王的養母,若齊王帶兵進京欲反,提前將上官蓮捉拿,他的手中又會多出一顆對付齊王的籌碼。
從本心來說,楚天耀不想對上官蓮下手,上官蓮於他而言,算是一個知心的朋友,不到萬不得已,他實在不願對上官蓮動手。
楚天耀將手中信紙來回把玩,笑著說道“你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嗎?”
聞言,傅少卿微微一愣,上官蓮以尚連之名女扮男裝,這事傅少卿知道,但上官蓮的真實身份,傅少卿還真不清楚。
“她是良太妃上官蓮。”說著,楚天耀將信紙重新收回袖袋。
“啊?”
傅少卿瞳孔巨震,差點沒一個趔趄摔倒。任他想破頭也未曾想到尚連就是上官蓮,這事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震驚了
“從今日起,奉先殿與敬儀宮外讓啟翔派遣上百禦林軍巡防守衛,除良太妃的貼身宮女外,敬儀宮與奉先殿的太監宮女一律撤換,全換上內監機的人。”
“凡奉先殿與敬儀宮的一舉一動,朕都要知曉。”
“老奴遵旨!”
“對了”楚天耀突然一拍腦袋,笑著望向傅少卿,“朕怎麼給忘了,她可是傳授朕武藝的武道高手,給啟翔派去奉先殿敬儀宮巡防的佩十杆火繩槍吧。”
自火繩槍被洛重祥造出來後,現已初步量產,一月可做出二十支火繩槍,隨著洛重祥培養更多的造器能匠,這每月造出火繩槍的數量還會翻上一番。
傅少卿身軀一顫,躬身低頭道“老奴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