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這話說得倒是事實,他的藩地在中江,是個沿海省份,主要是中江人窮物乏,想要修築“海塘”或“圩岸”抵擋預防潮災都很困難。
周王在這中江福是沒享到,反而還搭進去不少私錢用以治災了。相較於在京閒散富貴的梁王,他周王還真跟個窮光蛋沒區彆。
但也正因如此,這位周王在民間口碑極佳,大宣諸藩王向來不受百姓待見,而周王卻是個異類,因他從不貪墨,反倒出錢治災,如此種種為他在中江民間得到了仁王之類的高度讚頌。
談到梁王楚景茂,在座藩王大多不屑,在他們看來梁王楚景茂做個閒散王爺屁出息沒有,哪有他們作為一地藩王來的自在?
……
與此同時,延安殿的偏殿之內,三位與皇帝同輩的藩王也圍聚在一起。
“許久未見皇兄,昨日一見,讓我感到有些陌生。”克州秦王楚天銘揉著頭,給自己倒了杯酒,又道“以往跟皇兄見麵,總見他嘻嘻哈哈的,現今一見,感覺他變得深沉許多。”
坐在邊上跟座肉山似得楚天毅咧嘴一笑,“你也知道他是皇兄,他是皇上,自然是會變的。”
“有嗎?我覺著皇兄對咱們這些兄弟還是挺親近和善的。”身材健壯,容貌俊朗的祁州永王楚天照嘿嘿一笑,道“皇兄跟我說了,待這次他的壽辰一過,就送我匹汗血寶馬。”
靖王楚天毅與秦王楚天銘乾笑著沒有說話,永王楚天照是皇帝的一母胞弟,待遇自然是不一樣的。
楚天照一拍大腿,惋惜道“可惜了,二哥養病未能進京,不然我還指望著他教我幾招擒拿之術。”
靖王楚天毅眯著眼,心情很是複雜,他總覺著這次進京為皇帝賀壽有大事要發生。
……
諸藩王所不知道的是,他們在延安殿的一言一行,此時已被傅福詳彙報給了永寧宮的楚天耀。
“都說完了?”
永寧宮偏殿內,楚天毅背過手望向對麵的傅福詳。
傅福詳耷拉著腦袋點點頭。
“嗯”楚天耀走到桌前,望向那張攤開的宣紙,宣紙之上,寫滿了此次進京入宮為他賀壽的藩王封號,“襄王楚景恒,桀驁之輩,譽王楚景祥,怯懦無能,莊王楚景咫,酒色之徒爾!”
“瑞王楚景元,心膽尚小,唯安王楚景輝,最是陰險奸詐。”
楚天耀摸著下巴沉吟道“朕這些王叔,就一個周王楚景吉拿得出手啊!”
“秦王楚天銘,為人謹慎心細,心膽雖小,卻不乏為一可用之才,靖王楚天毅,不缺心機城府,然氣量不足,唉”歎了口氣,楚天毅又喃喃自語道“永王樂天熱血,不缺少年人的朝氣,心思良善而又單純。可!”
說完,楚天毅拿起朱筆,給周王與永王的名字上畫了個圈,至於襄王與安王,則是被他打了個叉。
楚天耀放下朱筆,出聲道“讓周王與永王來見朕。”
“喏!”
……
儘過一盞茶的時間,周王與永王二人便被傅福詳帶至永寧宮,二王瞧見站在前方的楚天耀,正欲行禮之時,卻被楚天耀揮手打斷,“你們二位,一個是朕的王叔,一個是朕的胞弟,何須與朕講究這些虛禮?”說著,他便讓傅福詳為二人賜座。
周王訕笑一聲,戰戰兢兢地落座,至於永王,比起他的小心翼翼則要顯得大方從容的多。
“諸藩之中,朕唯獨對二位最為看重。”
說著,楚天耀歎了口氣,又道“群臣近來總在朕耳邊議論諸藩事宜,甚至更有削藩之說流出,王叔與三弟,如何看待此事?”
永王沒心沒肺地咧嘴一笑,道“照我說,削藩也並無不可,反正臣弟在那祁州,也待得甚是無趣。”
聽到此言,楚天耀忍不住放聲一笑。
一旁的周王心思則要比永王深沉多了,皇上突然召他們二人前來,又談及削藩之事,定有深意。
“恕臣直言,太祖定下藩王分封便使我大宣暗生隱患,若能廢除藩王分封,臣絕無異議”
聞言,楚天耀驀地抬起頭,看著永王與周王,“王叔與三弟,知朕苦心也”說著,他走到二人身前,放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