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
“都督,白將軍醒了!”
麗安府衙內,在偏屋照顧白業成的醫師擦著額頭汗水跑了出來,第一時間向府內的穆忠君彙報了白業成的傷情情況。
“好!快帶我去見他。”
剛坐下不久的穆忠君連忙站起身,在醫師的帶領下走進了府衙偏房。
房內簡樸的床榻上,躺坐著一臉虛弱的白業成,他胸膛和額頭纏繞著白色繃帶,麵色蒼白的嚇人,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看他這傷勢似乎不太樂觀。
“末將參見都督!”
見穆忠君走入屋內,白業成拖著虛弱的身子作勢就要行禮;穆忠君眼疾手快,當即就伸手攔住了他的動作,“你有傷在身,無需多禮。”
“是個真漢子!”看著白業成遍布全身的傷痕和繃帶,穆忠君發出了由衷的讚歎,“你們虎嘯軍都是好樣的!”
聞言,白業成眼眶瞬間發紅,熱淚盈眶的顫聲道“閆帥和好多兄弟都沒了都督,虎嘯軍上下的弟兄們,儘力了”
穆忠君喉中一堵,輕輕地拍拍他的肩,“我知道,朝廷和皇上也都知道,你們都是好樣的!”
十萬突襲六萬,在隻剩兩萬殘兵的情況下還守了半個月的城,這在所有人看來都屬於奇跡的戰事,何止儘力那麼簡單?
“來,把何成弘和洛重雲他們都叫來,好好見見咱們這位白將軍!”穆忠君朝外吼了一嗓子,僅片刻時間後,便瞧見何成弘、洛重雲、蔣家兄弟四人走了進來,他們在看到麵色虛弱的白業成那一刻,臉上都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欽佩之色。
白業成用自己的能力和行動,贏得了所有人發自內心的尊敬。
在何成弘等人進來後,白業成朝幾人投去善意的眼神,隨即很快將目光轉向最前的洛重雲,“這位是洛國舅?”
見白業成向自己打起了招呼,洛重雲頓時有些受寵若驚,訕笑道“在下正是洛重雲,白將軍無須客氣,以後喚我重雲即可。”
白業成麵色鄭重,有些吃力地站起身,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他竟朝著洛重雲恭敬地鞠了一躬。
“這”洛重雲一下子懵了,有些手忙腳亂地說道“白將軍這可使不得”
“業成在昏迷之前親眼見到洛國舅帶兵剿滅緬賊,若非洛國舅及時出手,救下了虎嘯軍殘存不多的將士,我虎嘯軍怕已名存實亡了。”白業成強笑一聲,麵色莊重的說道“因此這一禮,您受得起,業成也必將記下您的這份恩情。”
眾人聞言,看向白業成的欣賞之色更濃,要不怎麼說他白業成能夠得軍心呢?此等愛兵如子的將領,又怎會不讓人尊敬?
“白將軍言重了,虎嘯軍將士乃我大宣兒郎,營救同胞共伐外寇乃男兒本份耶。”洛重雲朝白業成抱拳回話道,“像白將軍這樣的英雄好漢,更不該亡於緬寇之手。”
正當幾人說話間,外邊傳來一陣鐵蹄和馬匹的嘶叫聲,看這陣仗動靜不小。
“都督”
穆忠君的親衛跑了進來,抱拳正準備稟報時卻被穆忠君率先擺手打斷了,“是晉北軍到了吧?”他穆忠君不是聾子,光聽這響就知道是有大批人馬進城的動靜,除了趕來馳援的晉北軍外,還能有誰?
“都督料事如神,屬下佩服。”親衛笑著奉承了句馬屁,又道“此次帶隊的是晉北都司指揮使莊清莊大人,他還讓屬下跟您說,陛下交代給你的人,也一並到了。”
聞言,穆忠君眉頭一皺,有些頭疼地呲牙道,“行了,本都知道了,讓莊清和那人過來吧。”
見穆忠君和親衛兩人打啞謎,洛重雲頓時有些好奇他們話中指的陛下交代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忍不住張嘴問道“都督,陛下交代的人是何意?陛下給您送來了什麼人?”
“大人的事你少打聽!”穆忠君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洛重雲脖子一縮,嘟囔著嘴,有些不服氣地翻了個白眼。
“都督,許久未見,您英雄依舊呐!”去而複返的親衛帶著兩人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頭的是位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他笑著朝穆忠君拱拱手,“下官莊清有禮了。”
隨著莊清發出聲音,屋內眾人的眼神都轉了過去,但很快,他們都被莊清身後的年輕人給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一個滿頭白發,麵無血色,身穿虎頭鎧甲的少年,雙手捧著一塊靈牌,那上麵寫著一行格外吸睛的字,“家父閆季安之靈柩”。
“你是閆瑞?”
洛重雲麵色微怔,有些難以置信地望向滿頭白發的閆瑞。
並非洛重雲誇張,而是閆瑞此時這副形象與他以往的差距實在太大了,不止是他驚訝發懵,就連穆忠君等人都被閆瑞這副形象給震住了。
“這是閆帥的虎威鎧甲”坐在床榻上的白業成有些激動地站起身來,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指著閆瑞穿在身上的虎鎧。
“白叔好久不見。”
閆瑞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朝著白業成點頭示意。
“你是瑞哥兒?”白業成有些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珠,看著閆瑞那頭紮眼的白發,一時間有些語塞。
閆瑞重重地點了點頭,臉上擠出了強硬的笑容,朝穆忠君等人依次行禮打了個招呼。
看著閆瑞那慘白的如同白業成一般的臉色,和他那頭醒目白發,眾人一時間都有些說不出話來,民間有種說話,凡遇重大變故者,在高度精神壓力下,是會極大影響人的外貌與氣色的。
在他們看來,閆瑞明顯就是這種情況,要知道,他今年才二十一歲,少年一夜白頭,可見他遭受了多大的打擊?
在看到閆瑞的那一刻,穆忠君可算明白皇上為什麼要將他送到淮南戰場了,心病還須心藥醫,遭到如此重大的變故,想來閆瑞這個年輕人正壓抑的很,若不及時釋放,這人有可能就這麼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