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
戌時三刻,宣京燈火未消,順江邊上的藏春樓正是每日生意最為火熱之時。
隔斷的望台上,身著的單薄的鶯鶯燕燕正上下扭動著腰肢,不時朝來往的路人拋去媚眼。
“喲!這不是洛公子嗎?您這幾日沒來呀,咱們家小桃紅可惦記死您啦!”風韻猶存的老鴇一眼認出了人堆裡的洛重雲,一把拉住了洛重雲,咯咯發笑道“您且稍等的,咱們家小桃紅要是知道您來了,定是要馬上出來陪您的。”
“張媽,我這才兩天沒來,你這嘴啊,可越發甜呼了。”洛重雲很是熟練地摟了摟老鴇的細腰,那隻大手很不老實的在老鴇子身上遊離起來。
“咳咳!”
站在他身後,喬裝打扮了一番的衛學海有些看不下,裝模作樣地乾咳兩聲。
“喲,這位公子怎麼看著既眼生又眼熟呢?”老鴇張媽將衛學海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一拍腦門,露出了諂媚的笑容,“您看我這腦子,光顧著跟您倆聊天了,快請進”
說著,這名叫張媽的老鴇子叫來一個駝背的龜公,領著洛重雲與衛學海二人上了樓。
許是了解洛重雲的消費能力,這名龜公將衛學海與洛重雲兩人帶到了規格最高的天字號雅間。
剛一入座,洛重雲就跟個二大爺似得背躺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朝一旁的龜公吩咐道,“把金銀二花叫來。”
“得勒!公子您且等好!”那龜公笑著點點頭,一溜煙似得跑了出去。
“看來你小子平日裡沒少來啊?這流程夠熟的啊?”手握折扇的衛學海白了洛重雲一眼。
“你跟我裝什麼?我掛的可都是你的賬,說的好像你少來了似得。”洛重雲毫不客氣的回擊道,“不過你彆說,你這身裝扮跟你以往還真有些差彆,怪不得人張媽都沒怎麼認出你。”
衛學海身份特殊,來這種風月之地為了隱藏真實容貌,自是要做一番打扮的。此刻的衛學海穿著一件藍色儒衫,手持折扇,倒還真有幾分書生模樣。
“你懂個屁,人家早認出我來了。”衛學海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洛重雲,用扇柄輕輕敲擊著桌麵,“能在風月場所營生的,會沒有這點眼力界?她是知道爺的身份敏感,不敢說穿。”
“是是是,你能耐你能耐行了吧。”洛重雲忙不迭地點頭敷衍,拿起酒壺給自己和衛學海各自倒了杯酒,“來都來了,咱今晚就好好瀟灑一回,反正還得掛在你‘浪花客’的賬上,你就彆端著了。”
浪花客便是衛學海在藏春樓的賬戶名。這又稱風月雅號,之所以會有這種東西存在,就是為了方便如衛學海一樣身份敏感的恩客消費,若逛個青樓都走實名製了,那這大宣上下得有多少官員貴人吃瓜落?
衛學海喝了口酒,隻覺得心裡發苦,有些肉疼的問道“你小子每回來這,都點的金銀二花?”
藏春樓每月會選出六大花魁,分彆以四季春夏秋冬金銀作首,花字作尾形成雅號,洛重雲剛剛點的金銀二花,簡單來說就是現今藏春樓六大花魁其二,這價格又豈會低了?
“放心,我也隻是偶爾點,替你省著錢呢!”洛重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聞言,衛學海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正準備張口說話時,卻聽見一旁的閣間傳來陣陣聲響。
“世俗非議多,姑娘何須為我做到如此境地?”
“但能伴君身側,妾不畏流言,不懼冷眼,不怕是非!”
“清兒!”
“徐郎!”
讓人直犯雞皮疙瘩的牙酸對話從隔壁閣間傳來,這直接把雅間裡的衛學海和洛重雲給聽懵了。
衛學海乾瞪著眼,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不是,這他媽不是妓院嗎?我他媽怎麼感覺到戲台了呢?”
“這他媽在乾嘛呢?”洛重雲也傻眼了,剛剛那種牙酸的對話似乎不該出現在這種場合吧?
“歎才子佳人姻緣淺”一陣宛轉的唱曲聲從隔壁閣間響起,是個抑揚頓挫的女聲,雖有些走調,但那如黃鶯地嗓子還是格外動聽的。
“這他媽都什麼跟什麼啊?”
衛學海和洛重雲兩人大眼瞪小眼,都蒙了。
他兩拉開雅間大門,不時探出腦袋觀望,很顯然,他們兩人現在對隔壁雅間要比所謂絕色佳人更感興趣。
“好曲!清兒愛我如此,我怎能對你棄之不顧?”一道男聲從雅間裡傳來,似帶著些許嗚咽的哭腔。
這聲音衛學海和洛重雲兩人聽得真切,一時間都有些發懵。
衛學海臉皮一抽,咽了口唾沫,“我聽這聲,怎麼這麼熟悉呢?”
“我他媽聽著也耳熟的很!”洛重雲有些牙疼地撓了撓頭,“我不僅聽著熟,我還覺著這聲的主人剛跟咱吃過飯呢!”
下一秒,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一個名字,“徐世豪!”
“哎喲我今兒個是開眼界了!”衛學海將雅間大門關上,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平日裡都喜歡在這破地玩這麼個調調?”
“上回我見他來玩,隻是找人姑娘跟他吟詩,這回算是病情加重了。”洛重雲摸著下巴煞有介事的分析道。
“這沒正行的徐世豪來錯地了,他他娘的該去戲台!來這風月之地還找姑娘搭上戲了,真他媽是個人才!”衛學海有些頭疼地撫了撫額,他今兒個算是被徐世豪給整麻了。
光聽言語已經足夠讓衛學海和洛重雲震驚了,若是讓他們知道,徐世豪為了給自己增加沉浸感,每次來這一出時還會自帶服裝,不知道他們會作何感想。
洛重雲和衛學海這兩人自是不會理解徐世豪這種古怪癖好的,可若是楚天耀這個現代人知道徐世豪這個“病狀”,一定會脫口而出一句“角色扮演”,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徐世豪也算是大宣的sy鼻祖了,這癖好多少有些跨越時代
“你說他圖啥啊?這樣能有啥另類快感嗎?”衛學海仍未從徐世豪給他照成的心理震撼中回過神來,他揉著眉百思不得其解,“你說吟詩就算了,咋他媽還在青樓跟姑娘演上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