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聞聽此言,楚天耀發出一陣豪邁地笑聲。
黎煛麵色一喜,自認為剛剛的奉承之言得到了楚天耀的肯定,可楚天耀下一句話,卻讓他與潘光珠都傻了眼。
“按爾所言,大周威福不及大宣,未使四海敬服,才會頻頻被外邦攻占國境,是嗎?”此言一出,整個禦花園的溫度驟然降低。
望向楚天耀那張不怒自威的麵龐,潘光珠渾身一震,恍惚間,他好似看到了一條真龍在低吼咆哮
“你南靖口口聲聲說我中夏為爾母國,然卻乘前周貧弱之時,接連占我華夏冪城、峽山、瑞安三地,麵上恭順敬服,暗地裡卻包藏禍心!爾之小邦,與反複緬國何異?”
頭戴九旒冠冕的楚天耀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質問聲,一股令人心顫的壓迫感湧上潘光珠與黎煛二人的心頭,他們在短暫地愣怔過後,猶如受驚地家犬般跪撲在地,頭如搗蒜般拚命地磕頭。
“南靖小邦,對大宣從未有過大逆不道之念!”
“南靖視大宣如父國母國,怎敢心藏禍心?還望陛下明鑒呐!”
許是受驚過度的緣故,潘光珠與黎煛在急聲解釋下紅了眼眶,神態變得極為惶恐。
“前周國力正盛時,爾等對大周一如今日般恭順敬服,然前周江河日下之時,爾南靖小邦卻率先亮出了獠牙,侵占我華夏之土,對爾邦朕已全無信任之心。”
麵色陰沉的楚天耀緩緩站起身來,厲聲道“我大宣此番發兵緬地,意為收複中夏之舊土!須知我大宣鄰邦占我華夏之土的小國焉隻有緬境一國?”
黎煛與潘光珠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四肢宛若灌鉛般動彈不得,努著嘴卻怎麼也說不出話,甚至不敢去抬頭看楚天耀憤怒的龍顏。
一股經久不散的恐懼蔓延上他們的心頭,此刻他們才真正明白度秒如年的感受。
“陛下息怒啊!”
衛學海的聲音從邊上響起,“依臣拙見,南靖雖對大周有過不軌之舉,然絕不及反複的緬國可惡。確如南靖使臣所言,大周遠不及我大宣威福,南靖雖愧對前周,然對我大宣一直以來頗為恭順,更是視我大宣為父母宗主之國!”
“對對對!”
潘光珠和黎煛猶如搗蒜般瘋狂點頭,“我南靖對大宣恭順之心日月可鑒,絕無絲毫作偽!”
陰著臉的楚天耀嗤笑一聲,不屑道“他南靖不是愧對前周,而是愧對我華夏天朝!占我華夏冪城、峽山、瑞安三地是事實!”
“朕決意發兵緬地,是為收複中夏故土!為收中夏失地,朕亦可對南靖發兵!”
“陛下不可!”
潘光珠和黎煛徹底傻了眼,說出這話時身子不受控製地打起顫來。
“陛下所言非虛,南靖是愧對我華夏天朝不錯,然對我大宣恭順之心並非作偽,依臣之見,不如讓南靖奉還所占的冪城、峽山、瑞安三地。此舉不僅能證南靖對我大宣的忠順之心,亦能收回我中夏舊土!”衛學海跪撲在地,神態誠懇的叩首道“南靖視我大宣如母國般恭順,陛下實不該對南靖動兵啊!”
潘光珠傻眼了,到現在他可算回過味來了,敢情這是大宣皇帝和衛學海在自己和黎煛麵前唱雙簧呢!
儘管看清楚了裡麵的彎彎繞繞,但他潘光珠又能怎麼樣呢?他很想跳起來大罵楚天耀衛學海兩人無恥,可他又哪有這個膽子?
“嗬!”楚天耀眯著眼冷笑一聲,視線重新回到了潘光珠與黎煛的身上,“衛學海所言,爾國不會答應吧?”
這句反問讓潘光珠猝不及防,他麵露憂容地磕了磕頭,糾結道“茲事體大,如此大事外臣無權一言決斷,還請陛下容外臣與國主相商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