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
“阿嚏!”
漫步在禦花園內的楚天耀打了個噴嚏,邊上陪同他散步賞花的皇後洛長凝見狀,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滿臉關切的問道“陛下可是受寒了?”
洛長凝一句尋常的關心問候之語,讓邊上候著的傅少卿嚇了一跳,轉過頭朝邊上的大小太監們急喝道“快!快去傳太醫,萬歲爺身子不適!”
太監們在聽到總管扯嗓子的喊聲後,作勢就要去喚太醫,隻是還未等他們跨步離開,撓鼻的楚天耀就擺手製止住了他們,“朕身子無礙,無須這般大驚小怪。”說著他又伸手指了指傅少卿,笑罵道“你這老奴才整天咋咋呼呼的,朕身子哪有這麼脆弱?”
皇後洛長凝掩嘴一笑,道“皇上也彆怪人傅公公了,他這也是關心你的身子。”
楚天耀搖頭笑笑,與洛長凝一同在長亭內落座,在他大手一揮下,周邊的太監宮女們都退了下去,隻留下傅少卿與傅福詳這對乾父子靜候在身邊。
“從衛學海出京到晉北有多長時間了?”說話間,楚天耀將洛長凝那雙粉嫩玉手盤握在手中,旁若無人地翻弄把玩著,他倒是大方隨意的很,可卻讓洛長凝鬨了個不大不小的紅臉,畢竟這是大白天的,邊上還有著兩個外人在呢。
邊上的傅少卿如老僧入定般閉著眼不說話,一旁的傅福詳則佝著頭回應道“回萬歲爺話,距駙馬爺離京已有七天了。”
“哦……”楚天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含笑自語道“他這人倒是精明得很,這麼快就跟沙東行聯手了。”
除楚天耀自己外,在場所有人都沒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就在昨夜,楚天耀收到了沙東行送往京中的密信,在信上沙東行將他們近期所做之事和未來要做之事做了個務必詳實的彙報,因而遠在京城的他,知曉他們二人在晉北的所有動靜。
在沙東行的來信中,自然提到了星象派暗中私造甲胄的事,初知此事後,楚天耀便感到了不妙,這星象派還真跟自己預料的一樣,很不簡單。
大宣如今的政治風向有點類似與前世明初的跡象,大宣雖已立國百年,政權趨於穩定,然其中的內患同樣不少,就說先帝年間,當時全國各省境內的江湖綠林勢力就多有嘩變謀逆之舉,為了維穩內方,先帝在世時可是做了不少努力,從迎娶良太妃上官蓮這事就能瞧見端倪。
之所以說現今大宣的政治風向與楚天耀記憶中明初時期相近,是因為現在大宣民間也有不少宗教形式的造反組織,極其類似明初的白蓮教。
星象派之所以被楚天耀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盯上,隻因他在許久前聽聞晉北秘衛彙報過;星象派的創派人葉世安在舊年與“日月教”的某位香主有舊。
這日月教,是自大宣立國以來最大的邪教,此教在近五十年間策劃過多次謀反行動,可謂是大宣翻版的白蓮教。
自日月教曝露在大宣朝廷後,大宣曆代君主就定下了鐵律,凡與日月教存在勾連關係的人都會以謀逆之罪論處,以誅九族懲戒警示爾。
按理說葉世安若是與日月教的香主有舊,早年間應當被收拾了才對,可人葉世安不但活得好好的,還在晉北創立了一個名聲赫赫的星象派,這讓楚天耀不得不警惕此人,雖不能確定葉世安及其下的星象派有謀逆之心,然身為上位者的楚天耀,不得不遵行寧殺錯勿放過的真理。
無論他葉世安與星象派是不是無辜的,這麼一個龐大的民間勢力盤踞在晉北省內,都不是楚天耀這個皇帝願意看到的。
因而這星象派與葉世安,必須要除!
長舒口氣後,楚天耀緩緩站起身,拉著洛長凝避開了傅少卿與傅福詳,徑自走到禦花園中心,他轉頭看了眼洛長凝,將自己對晉北的安排儘數說出。
洛長凝在聽完楚天耀的講述後,玉唇微張,望向楚天耀的美眸中異彩連連,她為自家丈夫的聰敏機警感到心安,亦為自家丈夫的果斷多謀而感到欣賞,最後更是為丈夫的對她的信任而感到感動。
她拖著顯懷的肚子湊到丈夫身前,輕輕摸挲著楚天耀的大手,展顏淺笑道“陛下多磨善斷,行事果敢而又不失章法,實讓臣妾深感佩服。”
“依陛下言,這星象派應除,葉世安亦不能留。”
稍作停頓後,她含笑望向楚天耀,“然謝功安,臣妾以為可以暫放。”
聞聽此言,楚天耀啞然失笑道“知我者長凝也。對謝功安此人,朕也是這般打算的,先暫且不處置他,留著他配合沙東行與衛學海對付葉世安更有用。”
洛長凝俏皮一笑,又道“陛下想岔了,臣妾的意思是,星象派事了後,也可對其暫放。”
“嗯?”楚天耀稍感驚訝,有些意外地問道“長凝此話何意?朕現在留著他是因為他還有用,待星象派事了後,朕是不打算留他的。”
稍作思索後,洛長凝麵色沉靜的詳說道“陛下也知當今我大宣民間綠林勢力繁多,類如日月教這樣的大惡邪教都未能除儘,焉知我大宣地方上還有沒有彆的逆反勢力?處置個星象派容易,難得是處理一群星象派,若事後將謝功安這類曾與謀反勢力存在利益牽扯的官吏除儘,日後再想在地方上揪出如星象派此類的逆反勢力就難了,屆時地方上的官吏也會因為謝功安這個前車之鑒不再予朝廷方便或配合……”
她話說的直白,楚天耀理解並不困難,但楚天耀卻格外堅定地搖了搖頭,並不讚同洛長凝的說法。
“長凝,你這番話看似有道理,然不可為治國之法。若對謝功安之流過於寬縱,類如星象派這樣的龐大勢力隻會在地方上越來越多,無懲戒利劍懸掛頭頂,官吏行事隻會越發乖張。”
“以重典刑法震懾,雖不能有效遏製,然身為朝廷官府,必須要有這樣堅決的態度,維護律法的森嚴!”
說著,楚天耀又笑了起來,“另外,長凝你有沒有想過,朕如今對星象派這般謹慎處置,並不是因為朕怕了這些盤踞在地方上的勢力,而是因為如今我大宣有外戰纏身,對內,朕隻能以懷柔手段維穩爾。”
“換而言之,若不是因為對緬之戰,處置這如掌中螻蟻的星象派,於朕,是易如反掌之事也。”
聽罷楚天耀霸道而又自信的話語,洛長凝稍感失神,自己看待問題的角度與楚天耀這個實質上的帝皇還是存在差彆的,確如楚天耀所言,自己那法子,還是稍顯小家子氣了,是萬不能用在治國之道上的。
楚天耀凝目遠望,背著手低語道“現朕最為關心的事,還是我大宣與緬國的戰事。”
“據五軍都督府來報,現我宣軍已入緬國南境,然緬軍仗著地理優勢持續防守,這仗,怕還有的打。”
從楚天耀挺立的背影,洛長凝看出了眼前男子的憂慮,不禁失笑安慰道“陛下大可放心,兩國交戰豈是易事?我宣軍英勇威武,攻下緬國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陛下無須憂慮。臣妾對兵法略有研究,知兩國交戰的關鍵在於彼此國力的比拚,論持久交戰,我大宣更是無懼天下!”
“這仗,打一天是打,打一年也是打,咱們大宣耗得起,他緬國可耗不起!”
聞聽此言,楚天耀展顏一笑,“長凝說的是,大宣與朕,跟他緬國耗得起!最後的勝利者,隻會是朕與大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