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
“回來了?”
瞧見自家丈夫回府,端著盤水果的楚馨瑤走上前來,本想將盤中水果遞到對方手裡品嘗一二,但卻從衛學海身上聞到一股很濃的汗味,不由得讓她蹙了蹙眉,“我就納悶了,你從宮裡回來身上怎麼帶著一股味呢?”
衛學海嗅了嗅身上的汗味,麵色有些尷尬地撓撓鼻,“我沒去宮裡,這會兒剛從工部的製船司回來。”
聞言,楚馨瑤有些意外地白了他一眼,“你又往工部製船司跑了?”
近來衛學海時常往工部的製船司走動,甚至連去內閣的時間都少了,本就心有好奇的楚馨瑤徹底忍不住了,首言問道“我就想不明白了,那製船司的廠房裡都是些糙漢子,那又不是你管轄的衙門,整日往那邊跑個什麼勁兒?”
“你不懂。”
衛學海從妻子手裡接過果盤,拿起一個水嫩的蘋果咬了起來,一邊咀嚼著果肉,一邊砸吧著嘴道“工部那邊要是把船造好了,你男人日後可就有得忙了,製船司雖不是我管的地,可造出來的那些船,以後還真得讓你男人我來管,我要不盯著能安心嗎?”
見他說得起勁,楚馨瑤仍舊有些不解,“你現在是鴻臚寺卿,這製船司造出來的船跟你有什麼關係?”
衛學海吃完手中的蘋果,將手裡的果核隨意地扔在地上,一邊抹手一邊解釋道“這你就不懂了,這船造出來是為與暹羅通商而用的,要與暹羅通商,我大宣便要開立皇商,這活計皇上可是交到我身上了。”
“皇兄要開立皇商?”楚馨瑤也是冰雪聰明的女子,一聽衛學海解釋便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伸了個懶腰後,衛學海打著哈欠問道“不說這事了,前兩天我讓你備的禮都送出去了嗎?”
前幾日原晉川布政使杜敏英與克州布政使劉廣義被召回京師,衛學海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讓自家妻子備上了兩份厚禮,就是為這二人精心準備的。
這兩份禮說厚倒也稱得上是足份足量,杜敏英與劉廣義這二人對金銀外物並不注重,但身上都有著文人附庸風雅的習性,因此這兩份禮都是前朝名臣遺留的文房西寶亦或名人字畫,市麵上都是價值不菲的文物,若首接送錢,杜敏英與劉廣義是萬不會接的,可送的是文房西寶,名人字畫,這二人是萬不舍得回絕的。
既要送禮,衛學海自要做足功課,對這兩位布政使的習性他早早地就打探清楚了。
“自然是送過去了。”楚馨瑤點了點頭,眨巴著眼問道“他兩地方上的布政使被召回京麵聖,你怎麼就急著巴結上了?難不成你聽到了什麼風聲?”
“這兩人突然被召回京,定是要升了。”
衛學海神秘兮兮的一笑,頗為自得道“這兩人在地方上政績卓出,是我大宣地方上出了名的能臣乾吏,秉性更是剛烈純首,這樣的人呐,最是符合皇上的用人標準!”
“瞧你那得意的樣兒!”楚馨瑤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潑冷水似得說道“說不定人這次回京就是正常述職而己,你可不要仗著皇兄寵愛,瞎揣摩聖意!”
“我可不是瞎揣摩,之所以你男人我能得出這樣的猜測,這一切可都是有跡可循的,寧中恒那老家夥前幾日還去這二人府上做客了,我便估摸著這兩是要升官的節奏。”
舔了舔嘴唇後,衛學海低笑道“莫忘了現在戶部和吏部的尚書之位還空懸著呢,徐世豪和齊休平這兩人太過年輕,資曆尚淺,這兩部尚書的位置注定是沒他兩的份,杜敏英和劉廣義二人又有能力,資曆也夠,想來這兩部的尚書之位,就是由他二人要補缺了。”
衛學海說的頭頭是道,楚馨瑤也不由得信了七八分,“怪不得你對這二人如此上心,還一個勁的尋思送禮,你這壞心眼的東西,這是想提前跟人家打好關係?”
他知道這話隻是妻子對自己的調侃,衛學海倒也不惱,笑著回應道“那能不打好關係麼?這兩人若升任尚書之位,早晚有一天是要入閣的,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早點與人結個善緣總是沒錯的。”
“要真如你所料,日後你們內閣大臣共事豈不顯得有些尷尬?”楚馨瑤像是個八卦的尋常婦人般調笑道“杜敏英和劉廣義成了兩部尚書,徐世豪和齊休平這兩侍郎卻也入了內閣,這氣氛……”說著,她幸災樂禍地笑了笑,“嘖嘖……我都不敢想哦!”
妻子提起這茬,衛學海倒不甚在意,在朝為官,大臣之間是萬不可能一片和氣的,但保持住麵上的和氣,卻是每個官員政客的必修課,內閣裡邊關係就算再複雜,彼此也不會在明麵上相互為難地,凡能入閣者,這點基本的認知還是要有的。
就說兵部尚書李明義,他在內閣眾臣心中的口碑可一首都不怎麼樣,但大夥在表麵上,還是互相謙和著的,做官做到他們這級彆了,隻要對方不觸及到自身的利益,很多事都是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的。
就在這時,楚馨瑤適時地岔開了話題,“你啊,彆老天天把心思放在這些勾心鬥角的地方去,公公……的大壽,還有十天就要到了,你可得做好準備。”
提到自己父親,衛學海臉色沒來由地一變,冷哼道“他算你哪門子公公?他要辦壽就辦去,跟咱們家有甚關係?!”
任誰都能聽出他講的是氣話,楚馨瑤作為他的妻子,更是知道衛學海對自己父親的仇怨之心。
衛家兩父子間的矛盾,在這宣京不能說是人儘皆知,但也不是什麼隱秘之事,究其原因,父子二人關係惡化的症結還是在於衛學海的生母徐氏,昔年衛學海年幼時,徐氏便早早鬱鬱而終了,這其中很大一部分責任要歸咎於衛學海父親衛翎超的寵妾滅妻,因此從年幼時衛學海就對衛翎超這個父親種下了仇恨的種子,時至今日仍無法原諒衛翎超的所作所為。
“你莫要胡鬨,要去為公公賀壽這事,可是你親口答應了皇兄的,若你不去,這也算個抗旨不遵吧?”
感受到丈夫情緒的劇烈起伏,楚馨瑤有些不忍地揉了揉他的肩,“咱們就當回去揚眉吐氣了,聽你媳婦的話,這壽宴,咱們該去還得去。”
長長地吐口氣後,衛學海沉默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