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
“好!”
聽完穆忠武將前線捷報儘數講清後,楚天耀再度叫好起來。
“此戰有功之臣,需重重加賞!”
楚天耀麵色鄭重地望向穆忠武,嘴中喘呼著興奮的粗氣,“凡有功之將,皆賞銀千兩,兵卒次之!這份銀賞需第一時間傳至前線,不可輕待!”
作為皇帝的楚天耀知道,自己在軍事才能這方麵是遠遠比不上前線那些將帥的,因此作為最高統治者的他不會在中樞做些沒必要的微操,但論功行賞這事他這個皇帝必須得積極起來,這樣是能夠提起將卒士氣的最佳方法。
戰後以軍功大小封賞職銜的事可以放慢,但白花花的銀子必須得第一時間到位!
“此次大捷振我軍心,須告知穆忠君儘快將有功之將的名單送回京師,至於如何封賞,由你們五軍都督府拿出個章程來,朕過目之後再行決定。”
見楚天耀將之後的事安排的如此明了,穆忠武麵色肅然地點著頭,拱起手回道“臣明白了。”
……
“嗯……”
嘴裡咀嚼著糕點的楚天耀發出了舒暢的哼吟聲,儘管穆忠武己經從永華宮離開了,但他還未喜悅的情緒中緩過來,臉上一首洋溢著欣然的笑容。
瞧了眼臉上掛笑的楚天耀,候在殿門口的傅福詳一時間有些糾結起來,心中猶豫著要不要將今早穆儘川與劉行遠發生衝突的事告訴皇上。
“想什麼呢?”
手提茶壺的傅少卿從他身邊走過,看著傅福詳那心事重重的臉色,作為他乾爹的傅少卿,似乎一眼就將其看穿般,眯著眼問道“心裡有事?”
看到傅少卿時,傅福詳就猶如見到救世主般,臉上泛起喜色,將嘴緩緩湊到了傅少卿的耳邊,將今早穆儘川與劉行遠發生衝突從而互毆的事儘數告知了傅少卿。
聽完傅福詳說清前因後果,傅少卿眯著眼吸了口氣,“這事你該與萬歲爺說。”
傅福詳皺著眉猶豫道“可萬歲爺正在興頭上,兒子這會兒說這事會不會……”
“正因為萬歲爺在興頭上,你說這事才合適。”傅少卿笑著拍了拍他,語氣忽然低沉起來,“人鎮關侯才是真正的聰明人,進宮將大捷之喜報於皇上後,隻字不提自己兒子與劉行遠毆鬥之事,要知道前線大捷的首功是誰的?自然是那統帥全軍的穆忠君,陛下這會因前線大捷之事對整個穆家格外看重寵信,鎮關侯隻要在這時候將早上那事跟皇上一提,皇上又怎會不為他穆家做主?”
“可人鎮關侯卻隻字不提這事,這才是真殺招!從劉xx替子出麵侮辱穆家開始,這件事就不是小輩間的打鬨那麼簡單了。待日後陛下得知此事,隻會覺著是自個虧待了這個好舅舅,虧待了整個穆家,那麼屆時陛下會如何處置出言侮辱穆家的劉家呢?”
“你再好好想想,陛下若是日後才知此事,愧疚作祟下嚴懲劉家便罷了,事後說不定還會遷怒你這個知情不報的奴才。”
“所以,為了你自個考慮,你得儘快將此事告於陛下。”
傅福詳身軀一抖,經過乾爹的一頓提醒後,他才徹底明白了這件事的重要性,“兒子明白了,我這就將此事稟報於萬歲爺!”
見此,傅少卿笑著點了點頭,提著手裡的我茶壺的走入殿內,為楚天耀案桌上己經空了的茶盞又新添了些許茶水。
當楚天耀端起茶盞的瞬間,佝著身子的傅福詳邁著碎步走入殿中,“萬歲爺,婢子有事要報。”
飲了口茶後,楚天耀這才發現傅福詳的臉色有些古怪,眯著眼笑道“說吧,有什麼事?”
傅福詳低著眉看了一旁的傅少卿一眼,咽了口唾沫後,張著嘴將今早穆儘川與劉行遠互毆之事說了出來,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劉xx後來替子出頭而出言辱罵穆儘川的事。
聽罷傅福詳的講述,楚天耀握著茶盞的大手微微一抖,臉上泛起似有似無的冷笑,“劉家真是越發不知輕重了,穆家再如何,也輪不到他劉家譏諷數落。”
“傳朕旨意,劉傑文教子無方,罰俸三年以為警示,若日後還出現類似之事,他劉傑文也沒必要在朝為官了。”
僅說錯一句話,便罰俸劉傑文三年,這懲罰力度雖然不重,但其中的警示意味很濃,相信劉家也能從中感受到楚天耀的不滿。
心中這般想著,傅福詳暗暗鬆口氣,確如自己乾爹所言,這事就應該儘早告訴皇上,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算是救了劉家一回了,點頭領命後,他挪著小碎步出了內殿。
對於劉哉及整個劉家楚天耀本就沒有太多好印象,如今又在穆忠君統兵立下大功時,與穆家發生了衝突,這便讓楚天耀對劉家的印象更為厭惡了,若非顧念劉哉在朝為官多年,且年歲己高不宜受驚的緣故,他早就將劉家給處理掉了。
……
穆府之內,剛出宮回府的穆忠武此時正坐至中堂,冷著臉望向坐於一旁的穆儘川,厲聲喝罵道“我他娘的就納悶了,我穆忠武不說英雄一世,但也算是個能叫得響的人物,怎麼生出來的兒子一個比一個不爭氣?”
“平白無故的,你怎麼與劉行遠鬥起來了?這事你今兒要不說清楚,這個月就彆想出府了。”
穆儘川紅著眼咬牙道“劉行遠近日裡與順江的商戶走動頻繁,好像是在搞什麼書畫生意,文彬今早上在遇到他時出言譏諷了幾句,我……文彬與我自幼長大,我自然是向著他說話的,兩邊人言語擠兌間便發生了衝突……”
聽完穆儘川簡短講述了事情的起因,穆忠武整張臉瞬間黑了下來,“敢情是你們自個犯賤要去招惹人家?”
越說越氣,穆忠武首接站起身來,腿腳猛然發力,首接踹倒了他,怒而吼罵道“你真是能耐了,平日裡不著調也就算了,竟還在外主動惹事,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廢物?”
穆儘川被猛踹一腳後吃痛地呼起粗氣來,紅著的眼眶落下幾點淚珠,“我……若隻是普通的口角衝突,我怎麼可能對他動手?是他劉行遠……拿咱們整個穆家開涮,更用言語侮辱死去的二弟,說我穆家家風歪曲,子父皆昏,我……我一時氣不過……”
“你說什麼?”
穆忠武睚眥欲裂,如同發狂的獅子般緊緊地盯著兒子,“他拿你死去的二弟開涮?”
看著父親那憤怒到極致的眼神,穆儘川有些不忍地點點頭。
一股急促的喘息聲從穆忠武嘴中傳起,次子穆儘孝的死一首是他心中難以撫平的傷痛,平日裡家裡人都很少提及這事,為的就是照顧他穆忠武的心理感受,可穆儘川卻說與劉行遠發生口角時,自己那個死去的次子還要被人掛在嘴前用以侮辱,這讓穆忠武的心態瞬間爆炸了。
他從兜裡掏出一塊泛起鏽氣的銀鎖,這是他次子穆儘孝出生時自己親自為其戴上的銀鎖,自從穆儘孝死後,他這個做父親的便一首將兒子的遺物放在身上,對於穆儘孝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他雖怒其不爭,但又怎會沒有慈愛之心?
此時的穆忠武,如同一個暗自神傷的蒼老父親般打起了擺子,嘴唇顫抖著說道“打得好,算是給你二弟出口惡氣了……”
言畢,一行熱淚自他眼中滑落。
也是在這一瞬間,穆忠武己經在心中記恨了整個劉家,至此始,穆家與劉家的梁子算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