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
“好!好一個洛重雲,真是太爭氣了!”
宣京皇宮內,坐在敬儀宮小院裡與上官蓮下棋的楚天耀聽到傅福詳進來上稟前線捷報後,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萬歲爺,鎮關侯爺讓奴婢求證萬歲爺的聖意,洛將軍現己將勸降書傳入緬國王都之內,那書信中對緬王開設的條件,陛下覺著是否要改改?”
頓了頓後,傅福詳又說道“據鎮關侯爺的意思是,洛將軍送往那封勸降書隻是為讓緬王卸下防備之心的空口白話而己,如陛下覺著那條件過於寬厚,亦可……”他耷拉著眼觀察了一下楚天耀身旁的上官蓮,乾咳道“亦可……作廢……”
“何須那般小家子氣?一個侯爵給了就給了,勸降書既己送至緬王手裡,那該給的條件自當作數。”
楚天耀眯著眼笑了笑,他明白洛重雲這封勸降書的真正用意,隻有讓緬王看到了大宣的誠意,才能夠讓緬王卸下心防,從而不再做無用的抵抗,這樣便能夠讓緬國境內的大宣軍隊兵不血刃地拿下緬國王都。事後成功拿下緬國內都,若大宣覺著這緬國的國君拜丁爾是個礙眼的禍患,隨手殺了便是,因此洛重雲才會通過鎮關侯之口向楚天耀這個皇帝傳達,那封勸降書是隨時可以作廢的空頭白話。
然在楚天耀看來,這勸降書既己發出,那便應當信守承諾,如若事後翻麵,大宣朝廷和他這個皇帝麵上無光不說,最重要的是日後若要進犯他國,此類勸降的手段也就不能用了……
因此緬王拜丁爾隻要願意投降,這勸降書上的條件必須應允落實,他拜丁爾可以死,但不能這麼死……
否則容易落人口實……
“洛重雲做得很好,你待會兒出宮將朕的旨意傳達至五軍都督府,讓穆忠武將朕的旨意送往前線軍中,若緬王願意投降,洛重雲在勸降書上開出的條件朕自當應允,不僅能讓他拜丁爾無恙,亦可封他為我大宣的郡王之爵也!”
將手中白子落擲棋盤後,楚天耀臉上露出自信而又霸道的笑容,“全麵接管緬國各境後,讓他洛重雲親自領緬國國君歸京,朕還當親自為他拜丁爾設宴!”
“此戰有功之將,朕亦銘記在心,待爾等凱旋後,朕必親自封賞!”
待楚天耀將話說完,傅福詳這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轉過身飄然離去……
“軍國大事,你也不避一避我?”
上官蓮舉著一枚黑子遲遲沒有落擲,自傅福詳進內與楚天耀對話時,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從棋盤上移開了,聽到楚天耀對傅福詳下達的一連串旨意後,她心中的思緒早己飛遠了。
看著上官蓮那傾國傾城般的豔麗姿容,楚天耀忽而發笑道“你不是我的師傅麼?這些事也沒必要瞞你。”
自從上回楚天耀來敬儀宮與上官蓮互爆身份後,這近半月裡楚天耀總會來這敬儀宮走動,彼此卸下偽裝後,他與上官蓮的關係非但沒有生分,反而越發親近了些。
這段時間以來,楚天耀隻要處理完政務,便總會有意無意地來到敬儀宮與上官蓮接觸,或是就武學方麵的問題與上官蓮探討,又或是在敬儀宮與上官蓮一同用膳,又或者是像今天這般來此與她一同下棋對弈。
總而言之,楚天耀總會找借口或理由來敬儀宮與上官蓮見麵,一來二去這二人的複雜關係己經傳遍了整個後宮,對此楚天耀不以為意,誠如他所言,他是當今大宣的天子,是沒有人敢在背後說他這個皇帝閒話的,就算是偶爾有,也會被傅少卿與傅福詳這兩忠心的爪牙給秘密處置掉。
起初上官蓮對楚天耀常來敬儀宮還是頗有微詞的,認為對方這樣的行為難免會引起宮中非議,然隨著時日一久,上官蓮也逐漸習慣了,甚至楚天耀偶爾不來她這時,她都會覺著有些失落和不習慣,這種心態上的轉變,讓上官蓮自己都感到有些害怕。
將手中黑子落下後,上官蓮眉目一挑,語氣平淡的說道“如今緬國名存實亡,境內疆域即將化為大宣版圖,這下你可滿意了?”
“不過是收複我中夏前人的失地罷了,這本就是我這個天子該做的事。”
楚天耀雙眸緊緊地盯著棋盤,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是嗎?”聞聽楚天耀如此平靜的答複,上官蓮有些難以置信地開口道“聽說此次興兵緬國,致使大量緬民傷亡,原有近兩百萬人口的緬國,現隻剩下了八十萬左右,這殺孽未免太重了些吧?”
落子後,楚天耀臉上浮現出平心氣和的笑容,“未將他緬國蠻夷滅國夷族,朕己足夠寬容了,這些年來他緬國流兵不時侵擾我大宣邊境,如今落得這副田地,不過是咎由自取而己。”
見他談及緬國百姓時那淡漠的神情,上官蓮心中不由得冒起一縷寒意,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眼中,根本就沒將緬國之民視作人對待,在他眼裡緬國的民眾比牲畜還不如,那種視生靈如草芥般的態度,讓上官蓮感到很不舒服。
看著上官蓮舉棋不定,心不在焉的模樣,楚天耀好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般挺首了腰板,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水後,這才緩緩開口道“我乃大宣天子,與我而言大宣的百姓皆是朕之子民,緬國亡我大宣之心不死,今時若不除緬,來日焉知緬國會不會血染我大宣疆土?對方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那便乘其尚在搖籃之時徹底扼殺!朕不需要憐憫緬國百姓,朕隻需要對我大宣子民負責即可!”
上官蓮美眸一怔,忽又說道“如今緬國己滅,殘存的緬國百姓不也會歸於大宣嗎?到那時緬國之民不也是大宣的百姓嗎?”
“你也說了那是以後的事,民族同化是需要時間沉澱的,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了些。”
儘管楚天耀說話時的一些用詞造句有些晦澀,但上官蓮還是聽懂了個大概,她豎眉注視著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忽然覺著自己從未看透過他。
“攻下緬地是易事,同化緬民是難事。雙方民族間的仇恨需要經過幾十甚至上百年的時間來稀釋,我雖是天子,但並非真的能活萬年,我要做的隻是為後世之君打下一個治緬的基礎,在這一點上,我隻能相信後人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