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
大步入殿後,衛學海神態恭敬地朝楚天耀叩拜行禮道“臣衛學海參見吾皇萬歲!隻此新年佳節之際,特向陛下問安,願吾皇龍體康健,壽與天齊!”
“來見朕就為說幾句吉祥話?”
楚天耀取出袖中用金絲楠木製出的手串盤玩起來,望向衛學海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好奇。
衛學海笑嗬嗬地站起了身,聲情並茂道“微臣想著新年到來之際,學海作為臣子理應為君父上呈拜賀的年禮,這會兒貿然進宮見聖,便是為了向陛下呈上這份新年賀禮。”
“朕早在年前就說過了,媚上獻禮這一套朕最是不喜,因此還特意昭告諸臣不用獻禮。”說著,楚天耀橫著眼瞪向他,“你衛學海倒好,將朕的話都當耳旁風了?”
對此,衛學海並沒有因為楚天耀這番話感到害怕,反倒格外大方地解釋起來,“並非是臣有意不遵陛下聖訓,而是這份賀禮臣必須上奉於陛下。”
稍作停頓後,衛學海抬起頭正色道“陛下可知,凱旋回朝的宣義侯閆瑞曾領兵在緬境內搜刮了近二十餘口大箱的財物?”
聞聽此言,楚天耀有些愣神,這事他還真不知道。
按理來說閆瑞搜刮了如此之巨的財物,消息早就該走漏出去了才是,然楚天耀這個皇帝卻對此毫不知情,馮銳進與穆忠君這兩征緬大軍的統帥也完全沒有將此事給他,這如何不讓楚天耀驚訝?
事實上,閆瑞搜刮如此巨財的消息確實是馮銳進與穆忠君這兩位主帥有意封鎖的,原因很簡單,當初這兩人在知道閆瑞發了這筆橫財後想借機敲一敲對方的竹竿,但在聽說閆瑞搜刮財物的地點是由衛學海後,這兩人就理所當然的認為這筆錢應該是要交給皇上的了,在馮銳進與穆忠君看來,衛學海是沒有膽子敢私吞這麼巨大數額的財物的,那麼衛學海將金銀財物所在之地告知閆瑞秘密搜刮,肯定就是幫皇上辦事的了,至於衛學海為何要用這麼彎彎繞繞的方法,在馮銳進與穆忠君看來也很容易理解,那就是他們認為,這筆錢大概是要進皇上的私庫,為此,思路己經完全走歪了的馮銳進與穆忠君,能不一個勁的封鎖閆瑞搜刮出這二十幾口大箱子的事嗎?
或許就連衛學海都沒想到,自己在馮銳進與穆忠君這人眼裡突然當了回皇上的“白手套”……
“陛下可還記得當初我大軍在麗安抓拿的緬國大小祭司,羅丹增與欽布爾?”
清了清嗓子後,衛學海斟酌著說道“當初我大宣正要對緬用兵,這兩位受驚的緬國大小祭司為了討好微臣,特將他二人藏匿金銀贓款的地點方位告知了臣,起初微臣以為這兩人藏匿的金銀財物應該不會太多,微臣便想著將這筆天降橫財尋著獻於皇上,故特將他二人交予臣的地址告知了與臣向來交好的閆瑞。”
“咳咳……”
尷尬地咳嗽兩聲後,衛學海挺起胸繼續說道“然閆瑞將這二人藏匿的金銀財物徹底搜刮乾淨後,其數額之大,實讓微臣震驚不己,此二人藏匿囤積的金銀財物數額經過粗略統計,竟有……竟有近兩千萬兩白銀之巨!”
“噗!”
剛喝下口茶的楚天耀瞬間將嘴中茶水噴了出來,有些難以置信地站起了身,“你……你說什麼?有……有多少?!”
衛學海尷尬地撓了撓頭,縮脖回話道“回陛下,共……共計有兩千萬兩白銀之巨……”
“駭人聽聞!”
楚天耀如聽到驚世之語般失神地坐了下去,“兩千萬兩……這……朕若沒記錯的話,我征緬大軍徹底攻占王都之後,搜刮緬朝國庫之時,統計核算的白銀也不過才六百多萬兩吧?”
楚天耀能夠如此震驚並不是沒有來由的,兩千多萬兩的白銀,按照現今時代的購買力來核算,西五兩白銀夠尋常五口之家吃用近一年,現今被稱作盛世的大宣每年的財政稅收也不過一千六百萬兩左右,這兩千多兩實在是太嚇人了些。
這羅丹增和欽布爾己經不能用貪腐來形容了,就他二人這等行徑,說句竊國也絲毫不過!
“這羅丹增與欽布爾竟能喪心病狂至此?!”
情緒幾度翻湧的楚天耀說起話來時嘴唇都有些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見楚天耀表情不悅,衛學海連忙跟腔道“微臣初聞此事時亦感震驚,羅丹增與欽布爾這兩位緬國大小祭司的行徑實在是悖逆到了極點!”
說著,他觀察著楚天耀的臉色,輕聲安慰道“好在此等奸佞之徒非我族類,陛下大可放心!也因這二人喪心病狂的斂財之舉,使這兩千多萬兩的巨款落入我大宣朝,上天英明,將此巨財奉歸於陛下這等德仁之君,此乃天下幸事也!”
任衛學海說的在怎麼天花亂墜,楚天耀也沒有被他迷花眼,冷靜下來後的他很快就將整件事給想通了,羅丹增和欽布爾會將藏錢的地點告訴衛學海用以討好他?這純純是扯淡,定是衛學海想故意敲他二人的竹竿,好將羅丹增與欽布爾這兩位緬狗的大小祭司的財物占為己有。
現在他衛學海之所以將這筆搜刮而來的巨財當做送給自己的拜年賀禮上奉,純粹是因為衛學海被這筆橫財的巨大數額給嚇著了。
兩千多萬兩,任他衛學海渾身上下長滿膽也不敢私吞呐!
“你就儘撿好聽的說吧!”
楚天耀冷哼一聲,沉聲道“你心裡那點小心思朕能不清楚?”
這幾句不滿的質問聲讓衛學海身軀一抖,他自個也清楚這整件事的彎彎繞繞是瞞不過眼前這位英明神武的年輕帝皇的,然衛學海也明白,自己隻要將這筆巨財如數交上去,相信楚天耀也是不會真的跟自己動怒的,故而他才用了個“賀禮”的蹩腳借口把整件事跟皇帝和盤托出。
事實上楚天耀確實沒生氣,廢話,手上突然多了兩千多萬兩白銀,他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動怒?
“你的出發點雖不正當,但這件事的結果確實好的。”
楚天耀緩緩站起身,橫著眉看了衛學海一眼,“此次朕便既往不咎,若再有下次,朕可饒不了你!”
聞言,衛學海立馬借坡下驢,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一個勁地磕頭道“微臣知錯,定將聖訓謹記於心!”
事實上衛學海與楚天耀這對君臣心裡都清楚,若衛學海借著職權之便真的貪斂些金銀財物也是無礙的,要想底下的人個個都清廉也不現實,當權者最關心的,往往還是度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