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目光狐疑地上下打量起管事來,“你這老小子……”
眼看衛學仁將懷疑到了自己頭上,那管事焦急的解釋道,“掌櫃,這事跟我王老二可沒關係,這麻紙之所以不夠了,是因為順江的總店昨兒個來人把咱們庫裡的麻紙都收走了!”
“嗯?”
衛學仁猛地一怔,心中疑惑更甚,“總店怎會突然把咱們店裡的麻紙給收了去?”
衛學仁如今接管的這家光遠書行是屬於南街的分店,宣京城裡像他這樣的光遠書行分店還有最少十家,其中總店設於盧光遠順江府對街,自從他接管了這家南街的光遠書行分店後,盈利進項比之以往那間服飾鋪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從中吃到甜頭的衛學仁也開始認真經營起這家盧光遠交給他的南街分店了,凡有財賬支出進項他都會認真記錄在簿,這也是為什麼王老二跟他說印書的麻紙不夠後他會有這麼大反應的原因。
店裡的每一筆支出與盈利進項他都能翻看賬簿得個準數,因此店裡的庫房有什麼備貨,具體多少存量,他這個當掌櫃的可是一清二楚的,前幾天剛進的麻紙,今兒個就沒了,換誰都會覺著奇怪。
但一聽王老二說庫裡的麻紙是被總店的人給收了去,衛學仁心中的疑惑非但沒有解開,反而更覺著古怪了,要知道分店印書所需的紙墨都得從總店中獲取,總店這種將分發給分店印刷所需的麻紙收回,就足以說明總店餘存的麻紙都不夠用了,而且這一臨時收紙的行為,就說明總店那邊要紙要得急,肯定不會隻收衛學仁這一家分店……
突然要這麼大量的印刷麻紙,又突然要的這麼急,其中若沒古怪,誰會信?
苦思不解下,衛學仁不由得發出喃喃的自語聲,“總店突然要這麼多的麻紙作甚?”
站在一側的王老二訕訕地撓撓頭,“這……這小的便不得而知了,興許是總店這段時間生意好?”
“生意好?”聽到這話衛學仁都忍不住笑了,“總店生意若真的火爆到了如此地步,咱們會半點風聲都聽不到?”
看王老二滿臉發懵的憨樣,衛學仁頓時失去了與他交談的興趣,不耐煩地朝他擺了擺手,“得了,你該乾什麼乾什麼去……”
聞言,王老二如臨大赦,一溜煙似得跑了出去。
“突然要這麼多的麻紙,這位盧兄長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行至窗外,衛學仁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陷入了一陣沉思中……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書行對街的拐角小巷內,幾名身穿素衣的官差正聚精會神地緊盯著他店裡的一舉一動。
“這衛學仁日子過得還挺滋潤哈!前不久支了個半死不活的服飾鋪,現如今就又搞起了書行生意……”
站在領頭官差身旁的壯漢低聲感慨了一句。
“他這兩個店鋪子的營生可都是那位順江盧老板給的!這事確實古怪……以前也沒聽說這衛學仁跟那盧光遠走得有多近……”
領頭官差眯著眼沉思片刻,繼續說道“我在前兩天將這事告訴了邱大人,他的意思是,讓我們不要隻盯著衛學仁一人……”
另一個一首沒有說話的官差忍不住拍著額頭抱怨起來,“不是吧,咱們就三個人,還得分一兩個去盯那盧光遠?”
領頭官差無奈地打了個哈欠,“邱大人下的令,我能有什麼辦法?”
“照我看這位邱大人就是閒得慌,無論是盯衛學仁還是跟蹤盧光遠,這不都屬於沒事找事嘛……”
聽到這話,領頭官差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這話是你能說的嗎?”
那人嚇了一跳,忙低頭認錯道“早間喝了點酒說了胡話,求大哥饒了我這一回……”
“哼!”
瞪他一眼以示警告後,領頭官差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衛學仁所在的書行店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