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
沒錯,看完廖誌嚴給皇上呈上的奏折,衛學海也就隻能用膽大來形容他廖誌嚴了……
廖誌嚴在就任西南布政使後一切的政務工作開展的都很順利,但卻有一處弊病始終無法解決,那便是西南新省與中原內陸各省的交通傳輸問題。
西南新省在以前是緬廷的國土,與中原內陸各省的交通存在隔斷問題,就連原中緬邊境的麗安城,離西南最近的中原內陸城池,互相交接的路段也存在著問題。
細想一下這也不足為怪,當時中緬兩國關係緊張,兩國間互通的路段不遭破壞才是真怪事了呢。
廖誌嚴這封折子前半段的內容便一首在向楚天耀強調西南新省與中原內陸各省的交通問題,在廖誌嚴看來,若不將地域交通這道屏障疏通,中原內陸的漢人便無法與西南當地的緬民互通,如此下去,緬民就算接受了漢化也無法對大宣這個國度產生歸屬感,中原漢人也隻會將西南的緬民視作蠻夷。
說來說去廖誌嚴要表達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要修路!
若這封折子的內容到此為止,衛學海並不會認為廖誌嚴的想法有什麼錯處,相反還會讚歎他廖誌嚴的過人能力。
可廖誌嚴這封折子厲害就厲害在這後半段的內容!
察覺到西南新省的地域交通之弊後,廖誌嚴便以西南為例向楚天耀提議了向全國各省修橋鋪路的方論,沒錯,他廖誌嚴可不止向皇上提議修西南的路!
這便是衛學海說他廖誌嚴膽大的原因,全國各省都修路鋪橋,你廖誌嚴這話說得輕巧,可這得花多少銀子和成本?就是把整個大宣朝國庫的銀子掏空了也不夠!
倘若這折子外傳出去,朝堂上下怕是有無數人會參他廖誌嚴!在衛學海看來,廖誌嚴這樣的行為與作死無異!怎一個膽大了得!
就先不說彆的,這折子要是被戶部的官員知道了,指定是要跳起來罵娘的……
察覺到衛學海那震驚的目光,楚天耀神態平靜地抖了抖肩,“彆的你不用管,我隻問你廖誌嚴在這折子裡說的事對不對?”
衛學海額頭冒汗,小心斟酌道“這……小的以為廖大人前半段所言西南交通之障確實是個問題,理應儘快解決,朝廷予款修路也是應該的,隻是……隻是廖大人這後半段談及全國各省應一同修路之論,恐還有待商榷……”
“也就是說,你也認為廖誌嚴說的是對的?隻是這樣一來要花大錢,不好辦,對不對?”
“呃……”
衛學海臉色發青,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你躊躇個什麼勁兒?”楚天耀朝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隻是私下與你探討而己,你大可放心,朕……我不會將你的話太當真。”
皇上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衛學海明白,若再閃爍其詞就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斟酌片刻後,他沉著聲道“您竟然問起了,那小的就說一說自己的拙見。”
“依微臣看,廖藩台提倡的修路之策確有一定道理,目前我大宣朝雖說國力鼎盛,然地方各省間的交通橋路確實還有待改善,因此廖藩台上策提議修橋鋪路之論,臣以為是正確的,但廖藩台提議全國各省同時修橋鋪路臣以為多少有些操之過急了,要知道修橋鋪路自古以來都是曆代國朝的大事與重事,可您也看到了,曆朝曆代的賢君聖主都沒有完全解決此弊,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修橋造路這一項政務所消耗的財銀成本過大,縱使有心為之,也有力竭之時。”
聆聽著衛學海的講述,楚天耀頻頻點頭,好半晌才回話道“那依你所言,這事我該給廖誌嚴否了?”
“呃……”衛學海麵色一緊,接連咽了好幾口唾沫,一邊觀察著楚天耀的臉色,一邊斟酌著說道“臣以為廖藩台提議西南新省修路鋪橋是現下可行的,至於是否要讓全國各省一同修路鋪橋,臣以為還要再三斟酌……”
衛學海的話說的很首接了,全國各省同時修路鋪橋開出的口子太大了,就算是將大宣朝的國庫給謔謔完也不一定能整出個好的結果。
這麼簡單的事他衛學海能看出來,楚天耀這麼一個皇帝又怎會看不清呢?
“說來說去還是怕沒錢?怕麻煩?”
楚天耀將藏於袖中的紫檀串珠拿了出來,放於手中靜靜地盤玩著,“廖誌嚴提議的全國修路之策是有可取之處的,但也如你所言,實操起來所耗成本過大,那麼我就在想,如果將他的建議換一個方向思考,是不是有一定可取之處?”
衛學海聞言一怔,屏住呼吸做出一副認真聆聽狀。
“全國各省同時修橋鋪路確實是有些天方夜譚了,我大宣朝的國庫就算是再充盈也經不起這麼消耗。但我轉念一想,若是隻修各省相連的官道,這樣一來是不是能大大節約成本?”
衛學海目瞪口呆,被楚天耀這句話給驚得不輕,誠如楚天耀所言,若全國各省隻修官道確實能縮減一大筆修橋鋪路的資費,但大宣萬裡江山何其遼闊?縱使隻修官道,其造價用資的成本也是個天文數字!
可不可行?可行!
但這樣一來,國庫的銀子會全花在這修橋鋪路上了,到時候就路是修成了,國家的財政係統也該崩盤了……
“皇……黃兄,您此法雖有可取之處,但……”
話說到一半衛學海給止住了,隻因為後邊的話他實在不敢說。
“但這樣一來,國朝財政會徹底亂套,你是想說這個吧?”
楚天耀撫掌一笑,眯著眼沉聲道“我可沒說這修橋鋪路的資費得由朝廷來出!”
衛學海一瞬間懵了,“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全省各地的富商豪紳不少吧?修橋鋪路的資費大可由他們負責!”
“這……”
衛學海又傻了,聽皇上這話難道是要吃大戶?可這樣一來會把全國各地的富商豪紳給逼急眼的,到時候路不一定修成,但肯定會生出民亂來!
“我知你心中的擔憂與顧忌,但且聽我把話說完,這錢可不讓他們那幫富商豪紳白出,新修成的官道可以收費形式給他們盈利,這樣一來,這幫見錢眼開的富商豪紳還會反對麼?隻怕一個個都趨之若鶩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