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傅少卿邊為他按摩邊說道,“正如萬歲爺所言,老奴就是個沒什麼見識的奴才,這輩子全仰賴萬歲爺眷顧,在奴才眼裡呀,這軍國大事可怎麼也比不上您的聖體康健來的重要……”
“你個老奴婢!”楚天耀笑罵道,“就會說些歪話誆朕!”
“皇上這話就說錯了,臣妾覺著傅老公公剛剛說的話可一點都沒說錯呢。”一道清麗的嗓音從殿中響起,隻見挺著肚子,身穿寬體宮裝的皇後洛長凝正款款朝楚天耀走來,“陛下是大宣朝的天,您身子骨要是真出問題了,那可不是比軍國大事還要重要的事嘛?”
為楚天耀捏肩按摩的傅少卿見著來人,立馬恭敬地彎起腰來,“老奴見過皇後娘娘……”
側躺在寶座上的楚天耀猛地睜開眼,麵朝洛長凝欣然一笑道“長凝怎麼來了?”
洛長凝擺手示意傅少卿退下,自己則伸出雙手為楚天耀開始捏頭按摩,“您今兒個剛回宮就發了一通火,那動靜之大,整個宮裡怕都傳遍嘍!臣妾聽說您又接著看了好幾個時辰的折子,這不是擔心陛下您,特來看看您嘛……”
“害……”楚天耀無奈地歎了口氣,“朕剛一回宮便聽到天大的糟心事,心情能好才怪了!”
洛長凝嬌笑著問道“什麼糟心事值得您這樣苦惱?”
按理說後宮不得乾政,洛長凝問出這話來就有多少有些越矩了,楚天耀一個皇帝能為什麼事生氣?那肯定是國家政務上的事無疑,洛長凝就算是皇後,問這話也多少有些不合適。
但楚天耀與洛長凝這對夫婦不同於尋常的帝後夫妻,在他們這兒後宮不得乾政這條規矩也就是在外人麵前裝裝樣子而己,許多時候楚天耀都會主動跟洛長凝這位皇後商議政事,究其原因也很簡單,無非是兩點原因而己。
第一,楚天耀足夠信任洛長凝,第二,洛長凝足夠聰明。很多時候還能幫助到楚天耀處理政務,在楚天耀看來,洛長凝不僅是體貼的妻子那麼簡單,更是足以信任的賢內助!
再說了,楚天耀也是人,更何況還是一個有著現代人思維的靈魂,他也是有壓力的,很多時候也需要有傾訴的渠道,而洛長凝,恰恰就是他最願意傾訴的對象。
“西寧西山一帶生出匪亂來了,足足有近萬數的山匪!”說起這事來,楚天耀的麵部表情變得有些凝重,“一萬呐!這可不是個小數字!”
“一萬?”洛長凝微微一驚,邊為楚天耀按摩邊說道,“如此之巨的匪眾怕西寧地方處置不了吧?皇上是打算派兵馳援西寧剿匪?”
“要不怎麼說知夫莫若妻呢!”楚天耀莞爾一笑,“沒錯,朕己經下旨讓重雲那小子派兵去西寧剿匪了。”
“西山一帶麼?”
呢喃自語一陣後,為楚天耀捏肩的洛長凝卻突然將眼神轉移到擺在前側方的“天下全輿圖”上,臉上瞬間綻放出欣喜的笑容,“陛下,您說這西寧生出匪亂之地是西寧的西山一帶?!”
洛長凝這一突然拔高聲調把楚天耀給驚得不輕,他連忙坐首了身子,有些茫然地看了妻子一眼,“是啊,聽西寧地方都司來報就是西山一帶的山匪,這……怎麼了?”
“常言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陛下,此次西寧的匪亂,正恰如此言呐!”洛長凝激動的小臉通紅,不顧自己挺著大肚子的身體,快步走到那輿圖麵前,玉手一指道,“陛下請看這輿圖,越過西山之後是何地?”
起初楚天耀沒明白洛長凝的意思,但當他仔細觀察輿圖時,這才猛然驚覺,“這……越過西山之後,是南靖國境!”
“對!”洛長凝小手一伸,拍了個清脆的巴掌,如同發現了大寶藏的嬌俏少女般笑了起來,“西寧山匪作亂,我大宣派精兵前往西寧剿匪,可……”
說到這,洛長凝突然壓低了聲音,臉上的表情變得耐人尋味起來,“可山匪狡猾,大軍追擊之下,仍有部分殘餘匪賊翻越西山,流竄至南靖境內……”
洛長凝這是用隱晦的話語提醒楚天耀這個皇帝,此次西寧的匪亂並非全是壞事,朝廷大可用這一次匪亂對南靖國大做文章!
攻緬之後大宣對外的軍事活動明顯變得收斂起來,這並不是說楚天耀的野心就止步於此了,而是因為大宣沒有足夠的理由再對外發動軍事動作了,說白了,就是師出無名!
但西寧匪變之事,卻給洛長凝看到了轉機!
師出無名?那便空口白牙創造出名來!
瞬間領會妻子深意的楚天耀,隻覺著渾身的寒毛都興奮地豎立起來了,他大笑著從座上站了起來,一把抱住了雀躍的洛長凝,對著她那潔白粉嫩的額頭大口親了起來,“朕能得長凝之妻,是朕之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