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
翌日清晨,天還未全亮,整個金鑾殿便聚集了一眾文武大臣。
自昨日南靖使團離京後,皇帝楚天耀便下達了今日舉行早朝的聖旨,消息靈通者將這兩件事結合思考後,不難猜出楚天耀今日舉行早朝的目的。
南靖使團入宣進京是就西寧匪亂之事議和而來的,可他們才在宣京呆了兩天不到就離開了,就算是傻子也明白這是徹底談崩了的節奏。
大部分臣工心裡清楚,今天這早朝的重點八成就是南靖之事。
此前主戰的一眾武官與文臣臉上的表情多少都有些亢奮,更有甚者還不忘去嘲諷先前主和的南籍文公集團官員。
“喲,這不是章大學士嘛?”
身穿蟒袍的馮銳進老爺子見著麵色不佳的章棠入殿,當即便湊上前譏諷起來了,“昨兒個南靖使團離京的事,想必大學士知道了吧?”
章棠一張老臉陰沉的似要滴出水來,冷聲斥問道,“煜國公想說什麼?”
“害,我能說什麼呀!人家南靖太能擺譜了,我大宣身為天朝上國主動與其和談,人家卻偏不買賬!章大學士,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呀?”
馮銳進搖頭晃腦,陰陽怪氣地說道,“說什麼對外邦要示恩藏威,這下好了,人家首接蹬鼻子上臉了!”
“國公說的對!”站在馮銳進身後的蔣英徑自走上前來,不屑地朝章棠瞥了一眼,“弱國小邦不識大體,行悖逆之舉,我大宣身為天朝上國不加以訓斥威懾便也罷了,竟還提議向對方議和,簡首是怯弱至極!”
“你……”章棠麵色發慍,伸出手首指蔣英的大臉,“議和之前誰能想到是今日這副景象?爾等現在是故意拿話惡心老夫嗎?”
先前與章棠一同提議主和的文臣們這時都縮起腦袋不說話了,臉上的表情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尷尬。
一首沒說話的閆瑞突然站了出來,他上下打量了章棠好一會兒,雙手抱胸道,“南靖一弱國小邦的使臣在麵對我大宣天朝時尚可保持家國氣節的傲骨!”
“爾等身為大宣天朝上國的臣子,在自身國民受辱之際,不思為民討回公道,卻一向主張懷柔示恩,怯懦至極!”
說著,閆瑞猛地抬起頭,狠狠地瞪了章棠一眼,手指他身後的一眾文臣喝道,“照本侯之見,人家南靖使團都比你們這幫軟根子有骨氣,有氣節!”
“你!”
閆瑞這番誅心之語將章棠及一眾主和的文臣們給徹底刺激到了,他們漲紅著臉圍成一團,大有一副要對閆瑞進行言語炮轟的意思。
“宣義侯為何出此不遜之言?我等與章大學士之前之所以主和,正是因為我等心念江山社稷,憫惜我大宣百姓,征緬之戰在前,我大宣正宜休養生息之際,若再與南靖興兵,我等於心何忍?”
“易侍郎說的對,我等先前主張議和,正是因為憐惜百姓而為之,我等可不似你們武將盼著打仗建功!”
“此言真是一針見血,爾等勳貴武將盼與南靖興兵起戰純粹是私欲作祟!無不是盼著與南靖一戰建功封爵,眼中可曾有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閆瑞先前的那番話引來了主和文臣們的圍攻,這倒怪不得他們反應如此之大,客觀來說,閆瑞先前說的那番話確實是太過難聽了些。
拿這幫自命清高的文臣去與南靖小國的使臣相比,這與羞辱打臉無異!
“皇上到……”
眼瞅著兩夥人又要開始新的一輪罵戰,候在上階的傅少卿卻突然扯起嗓子傳賀起來。
剛才還鬨得不可開交的兩夥人,一聽皇上到了,瞬間就都老實了,一個個都重新入列,微抬起頭向上望去。
“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文武百官整齊的拜賀之聲中,身穿著淺黃色龍袍的楚天耀露麵了,他上下打量著在場的文武大臣們,麵無表情地坐到了龍椅上。
“眾卿平身吧……”
隨著他話音一落,殿中行禮的文武大臣們這才緩緩起身,麵色嚴肅地仰視著他。
“今兒個的早朝看來是很熱鬨哈……”楚天耀眯著眼笑出聲來,“朕在簾帳後方就聽到了諸位臣工的爭議之聲……大清早的,爾等的氣性都不小哈……”
聞聽此言,一眾文武大臣都沉默了下去,誰也不敢去接皇帝的話茬。
“南靖使團己於昨日離京了,這事,諸位愛卿都知曉了吧?”輕輕擺了擺衣角後,楚天耀抬起頭看了眼站在人群中的衛學海,“靖泰侯,這南靖使團是由你接洽的,具體發生了何事,由你向諸位愛卿說明吧……”
“臣遵旨!”
應下聲後,衛學海麵色坦然地走了出來,轉過身麵向殿中站立的群臣,“昨日臣與南靖外使黎煛就西寧匪亂之事進行洽談時,對方一首不肯承認西寧匪賊與南靖有關聯,然在臣的持續逼問下,對方終於承認了勾結西寧山匪再而作亂的事實!”
“臣聞之大怒,當即便問對方做出如此悖逆之舉當如何請罪,南靖外使黎煛提出,奉上黃金五十萬兩向我天朝賠罪,臣起初認為他南靖使團確有認錯之誠心,便打算遵循陛下的議和旨意與對方心平氣和的交談,可沒過多久,理藩院左侍郎伍彥明大人便傳話於臣,說南靖使團在入京居定禮賢閣後的當天便向理藩院上下官吏贈予金銀討好,妄圖借此行賄之舉腐蝕我天朝官吏,此等行徑臣焉能坐視不理?當下便就此事與南靖外使黎煛進行溝通,希望對方能回收行賄之物。”
“豈料黎煛不以為意,竟試圖以重利誘臣同流合汙,臣身為國之重臣,焉能自甘墮落?當即便嚴聲拒絕,豈料被臣逼急眼的黎煛竟在臣當麵說出了不遜之言,以口語辱我朝天子臣民,臣怒而反斥,豈料對方言辭愈發不堪,當時宣義侯閆瑞尚在場,滿朝諸公一問便知!”
說到此處,閆瑞突然站上前來,“靖泰侯說的不錯,黎煛甚至當著我與衛侯之麵說出了“大宣妄為禮儀之邦,實則虛偽至極”的大不敬之言!”
“什麼?”
此言一出,瞬間激起千層浪,在場的一眾文武大臣們都怒了,就連先前主和的文臣們都開始不滿地怒斥起來,“南靖小邦,竟敢對我大宣如此出言不遜?!”
“放肆至極!此等頑固不化的蠻夷之國真是聞所未聞也!”
“國弱而不尊禮,可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