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猛地推開他,高聲嘶吼道,“正因為我兩還沒成親,說什麼也不能讓你這個有娃的人死在這!”
說著,他與溜子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衝上去迎敵,嘴裡還不忘發出提醒,“強哥!你彆讓我跟溜子白死!快……快!走!”
“噗呲!”
刀劍入肉聲與他粗獷的嗓音同時落下,頃刻間,鮮血猶如紛飛的棉絮般開始在半空中飛濺,隻讓用一旁的強哥看首了眼。
“操你娘的!”
強哥發出一聲哽咽的怒吼,兩腳如踩風火輪般向外狂奔而逃……
“想走?!”
見對方要逃,孟元發出一聲怒嚎,如同發狂般緊追不舍。
狂奔而逃的強哥眼中流淌出憤恨的淚水,在疾步逃躥的同時,他還不忘抄起地上的石塊朝身後的孟元砸去。
雖說飛濺而來的石塊阻慢了孟元的追趕腳步,可急於逃遁的強哥心裡清楚,若隻是依靠雙腳逃跑,孟元遲早是會追上來的,想到此,他心下一橫,轉過彎朝孟元先前騎著的大馬而去。
見對方改變逃亡路線,孟元很快便摸清了他的心思,當即便將手中的大刀甩飛了出去,想以此阻斷強哥的行動。
飛射而來的大刀冒著寒光逼近,疲於奔命的強哥根本來不及閃躲,便被那鋒利的刀刃擦過了右臂,隻聽一道清脆的“噗呲”聲,強哥那被劃破的右臂瞬間流出如同小溪般的汩汩鮮血,感受著這劇烈的疼痛感,強哥幾欲昏倒,但當他看到那匹揚蹄的大馬正在不遠處時,心中又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本能地加速跳躍,動作極其迅猛地上了馬,不待孟元逼近,他便先一步振動馬繩,駕馭著大馬狂奔而逃……
“我操你娘!”
見對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孟元惱羞成怒地跺起腳來。
……
縣城門內的小巷裡,身穿兜帽衣的喻方正靜靜地站在陰影處等候著,他之所以讓手底下的人去攔胡大而不親自動手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喻方與胡大之間本就存在私人恩怨,二人對彼此的一切都很熟悉,自己若是親自去攔轎,無論怎麼偽裝都有被胡大識破的風險,因此喻方隻能讓手底下的親信們去辦這事。
“什麼人?”
縣城門的守兵突然發出警惕的喝問聲,這一下便吸引了巷中的喻方注意,他猛地抬起頭,發現城門處一名衣衫破碎,右臂不停流血的蒙麵人正騎著匹大馬搖搖欲墜的闖門。
一眼識出對方身份的喻方連忙跑上前,朝那守兵頭子嗆道,“蔣老二,這是我的人!”
由於喻方在讓自己人出縣時提前與這幫守兵打了招呼,那蔣老二倒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收下喻方遞來的錢袋子後,就給人放行了。
見手下負傷入城,喻方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也明白多半不是什麼好事,他牽著馬鑽入了小巷,從兜裡取出一塊蒙麵布綁在了對方受傷處止血,忙聲問道,“寧強,發生什麼事了?你……你怎麼受的傷?”
麵無血色的寧強有些艱難地抓住了喻方的大手,口齒不清地說道,“頭兒,咱們……咱們得找地方躲難,千萬……千萬不能回衙門……”
說下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後,他兩眼一翻,徹底暈倒在喻方懷中。
正當喻方摸不著頭腦時,街道兩邊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隱約還能聽見男人的叫罵聲,“他奶奶的,你們找著那喻方的下落沒?”
“這大晚上的彆說人了,連他娘的蚊子都沒瞧見!”
聞言,喻方大駭,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從這陣仗來看情勢對他而言很是不利,明白過味來後,他將負傷昏迷的寧強一把背起,像是一隻在夜間逃竄的碩鼠般開始靈活地亂躥起來……
光幾個呼吸間的功夫,喻方便在漆黑如墨的黑夜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
宣京城內,策馬入城後的許茂典沒有一絲停歇,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安怡公主府狂奔而去。
此時己臨近半夜,街道之上己無半個人影,因此許茂典隻花了一盞茶的時間便徑自趕到了安怡公主府門前,翻身下馬的他此刻己經顧不得所謂禮儀體麵了,整個人口喘著粗氣趴到在府門前,攥緊拳頭用力地敲擊著大門。
急促而又沉悶的捶門聲在這寂靜的夜晚中響起,許茂典極力控製著自己緊張不安的情緒,用一種儘量平和的語氣喊話道,“卑職許茂典求見侯爺……”
隻聽“哢”地一聲,偌大的府門從內部緩緩打開,映入許茂典眼簾的人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謝良。
“許大人,您怎麼來了?”
身穿棉袍的謝良見來人是許茂典,有些驚訝地問道,“這大晚上的……侯爺和公主早己睡下了,您……您這時候……”
“謝管事,深夜叨擾侯爺並非是下官本意,實在是有要緊之事要急見侯爺!”許茂典一把捏住了他的胳膊,急聲說道,“還望謝管事能叫醒侯爺……若是再晚上幾分,雲縣怕是真要出亂子了!”
見許茂典急的雙目通紅,臉皮發腫,謝良便也知道了事情的緊急性,他拉住許茂典入府,低聲回話道,“還請大人稍後,我這便去……知會侯爺。”
……
外院,被謝良安置在小廳裡的許茂典正焦急地在房中來回踱步,眼瞅著時間這麼一分一秒的過了,他心中的焦急感便更加惶然。
“雲縣出什麼事了?”
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從房外響起,許茂典順著這聲音猛地回身望去,發現身穿著睡衣,肩披棉襖的衛學海正捧著一個暖壺朝他走來。
“侯爺,卑職深夜叨擾實屬不該,但……卑職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許茂典先是朝他致歉,後又神色認真地懇求道,“下官急需人馬入雲縣辦事,還望侯爺能助卑職一臂之力!”
見他語氣急切,衛學海扭過頭朝身旁的謝良下令道,“你現在去城東,給宣京兵馬司的趙棠傳話,讓他帶……”說到這,他抬起頭看了許茂典一眼,“你要多少人?一百可夠?”
許茂典大喜,連忙拱手道,“一百兵馬司士卒足矣!”
衛學海點點頭,瞥了眼身旁的謝良,“你都聽到了?”
“小的領命!”
謝良不敢怠慢,應下聲後,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