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羅與真臘兩國的使臣都傻眼了,此刻看林靖和的眼神也變得頗為古怪無語起來。
見過舔的,但還真沒見過你丫這麼能舔的!
李昌浩有些絕望地抬起頭,驚慌失措之下,他甚至都沒有與林靖和行口舌之爭的心情了。
“衛侯……出兵援賊一事確係我高麗之錯,然絕非我高麗王廷本意……”李昌浩一抹眼淚,咬牙辯解道,“隻要能消貴國天子怒火,我高麗什麼都願做……還請天朝上國看在我高麗世代忠孝的舊情上,給予我高麗小邦一次恕罪的機會……”
衛學海麵露不忍之色,伸手輕拍對方的胳膊,歎息道“貴國往昔的忠孝之舉我大宣天朝上下是有目共睹的,然……出兵援賊一事確實可惡……”
聞言,李昌浩麵如死灰,正欲再開口求饒時,衛學海卻先一步出聲打斷了他,“但就如李外使剛才所言,我天朝向來有禮儀之邦的美譽,吾皇也向來推崇寬容治國之念,高麗若能誠心認錯,想來吾皇也會給高麗改過之機……”
“李外使就沒發現麼?”衛學海眼神微眯,陡然一喝道“今時入京觀禮諸藩都屬我大宣藩屬國邦之列,然卻唯獨少了尼爾一國……隻因為吾皇在得知尼爾曾出兵增援南靖抗宣此逆舉後,盛怒之下與尼爾逆邦決然斷交了!此意味著什麼?還用我再多說嗎?”
這一爆炸信息出口,在場諸國使臣又是一驚。
與尼爾斷交,這說明啥?這說明大宣是鐵了心的要與尼爾開戰了!
反過來一說,高麗國的使臣卻還能好生生的站在這,這不說明人大宣願意給高麗補過錯失的機會麼?
見此,李昌浩也立馬反應了過來,感激俯首道“天朝不愧為禮儀之邦,大宣天子不愧為寬仁聖主,但能饒恕我高麗此前的悖逆之舉,我……我高麗願付出任何代價……”
“誒,這話李外使跟我可說不著……”衛學海搖頭一笑,說道“隻待合適之機,本侯自會讓李外使與我大宣天子相見的……”
見李昌浩激動地渾身發顫,衛學海朝身旁陪候的官吏們擺擺手,“李外使受此大激,想來也是時候回館歇息了……你們幾人速帶李外使去往禮賓院……讓人好生伺候的,萬不可吝嗇小氣了……”
在場識趣的人都能聽出來衛學海這話後邊的弦外之音,說是讓人護送李昌浩回院歇息,實則是找個見不得人的暗處收取好處費……
後邊那句萬不可吝嗇小氣,人衛學海是對李昌浩這冤大頭說的!
如此明目張膽的索要好處,這衛學海也真是絕了!
李昌浩是何等機靈之人?一聽這話也非常來趣,適時地打了個哈切,緊跟著兩名官員離開了……
見場麵氣氛有些尷尬,衛學海忙舉手指向遠方,“諸位快看,那黎元騁頗受我大宣百姓們歡迎呢……”
在場諸人被衛學海這話吸引,猛地回頭望去,這一看,大夥卻都無語了。
隻見那囚車之上的黎元騁正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兩旁湊熱鬨歡呼的大宣百姓們正樂不可支地往囚車裡邊扔臭雞蛋和爛菜葉,或許是為了百姓們方便,那守車的大宣將領竟然把囚車大門給一腳踹開了……
無數爛菜葉與臭雞蛋就如同雨點一般傾瀉黎元騁全身,儘管他蜷縮在角落中儘力用雙手遮擋,但奈何大宣百姓們的“攻勢”太猛,首砸的他遮無可遮,擋無可擋……
人黎元騁確實很受大宣百姓們的“歡迎”,隻不過大宣百姓們表達歡迎的手段實在是……太彪悍了些。
觀看到此幕的外邦使臣們心思複雜,個個臉上都露出五味雜陳的表情,黎元騁再怎麼說也曾是一國之君,如今卻落得個如此恥辱不堪的境地,這不由得讓他們感到心寒……
他們捫心自問,自己的國家論國力兵力能比得上人南靖麼?
連號稱西南小霸主的南靖國在麵對大宣鐵騎時都淪落至國破君俘的境地,他們的國家若跟大宣對上,又會比南靖國強上多少呢?
看著正中之位傲然挺胸,嬉笑自滿的衛學海,不少外邦使臣都從心中生出一股難以名狀的羨慕之情……
唯有國強兵壯,在外交上才能做到像他衛學海這般橫行無忌,瀟灑自在!
當著眾目睽睽下索要賄賂怎麼了?人衛學海是天朝貴侯,他就有這個資本!
俘一國之君遊街扮醜怎麼了?人大宣就有這個實力!
斷交外邦起兵征戰怎麼了?人大宣就有這個底氣!
猛虎,從不屑依附靠山。
真龍,從不懼魑魅魍魎!
“諸位快看,我大宣的龍鳳雙將要入皇城了……”衛學海搖手一指走在最前頭的洛重雲與閆瑞二人,“走在那最前頭的,便是我大宣此次撫南大軍的主帥,洛重雲!他左側騎馬振袍的白發將軍,則是本侯的故交好友閆瑞!”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向最前方的洛重雲與閆瑞二人,當看到二人如此年輕時,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嘿……這龍鳳雙將之雅號可是吾皇欽定的……”衛學海十分驕傲地抬起頭,見身旁仍有人露出不解之色,他又笑嗬嗬地解釋道“說出這二位的本名來,諸位或許有些陌生,但……本侯若說出他二人的彆名來,諸位肯定就有印象了吧?”
“那主帥洛重雲,在往年征緬一戰中被號作血手儒將……至於閆瑞,諸位肯定都聽過……他被號作白發閻羅……”
在場諸邦使臣紛紛色變,一個個都露出了見鬼一般的震驚表情。
原來是這二位爺,你衛學海早說啊!
有道是人的名樹的影,一聽洛重雲與閆瑞就是此前傳聞甚廣的血手儒將、白發閻羅,心膽尚小者當場就打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