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
宣京中街,李家大宅內。
身穿一身青綠色道袍的李明義正端坐在書房軟榻之上,一手翻書,一手不停地抓捏著兩顆黑白棋子。
“我看你李兆明(兆明,李明義字)是真瘋了!”身穿花袍的李夫人急匆匆地跑進屋內,雙手叉腰,如同深淵怨婦一般抱怨道“彆人被皇上革了職,哪個不是急的上躥下跳?你倒好,就跟個沒事人似得,整天在家裡鑽研起這些破棋譜來了!”
“瞎說什麼胡話?”李明義瞪了妻子一眼,嗬斥道“我隻是被皇上降罪賦閒在家而己,這跟革職是一回兒事嗎?”
“我呸!”李夫人豎眉怒張,破口大罵道“賦閒不過是換種好聽的說法罷了,這與革職有區彆麼?”
“我這當妻子的替你忙前忙後的打點關係,你這家夥倒好,整天就跟個清心寡欲的道士似得在家無所事事!說,你到底怎麼想的?”
“男人的事,你個婦人少插嘴。”李明義將手中棋譜放下,不鹹不淡的說道“我還活得好好的,咱們李府的天,塌不下來……”
見丈夫依舊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憊懶模樣,李夫人氣不打一處來,正欲耍潑之際,門外卻卻傳來下人的稟報聲,“老爺,夫人,家中有貴客拜訪……”
李明義微微抬頭,看了眼跑進屋的下人,“何人來了?”
下人佝腰答話道“回老爺,來的人是靖泰侯衛學海!”
還不等李明義回話,一旁的李夫人便瞬間來勁了,“靖泰侯來了?那還等什麼?你們快把人請進來,好生伺候著……萬不可怠慢了!”
“小人明白了。”
下人腳步生風般地跑了出去。
“嗨呀,真是天佑我老李家……”李夫人麵泛喜色,一把拽住李明義的胳膊,昂首下令道“衛學海那可是禦前第一紅人,他能來咱們府上做客,這可是件好事……你呀,要借著這機會向他取取經……”
“瞎說什麼呢?”李明義沒好氣地白了眼妻子,悶哼道“他衛學海來咱府上作客是福是禍還不好說呢……”
“呸呸呸!你這人想事就不能念點好?總說些不吉利的話作甚?”
“好了好了,你彆在我邊上瞎叨叨了,貴客都來了,我這個主人翁是不是該去接待一二了?”
李明義輕輕起身,轉過頭看向妻子,“你就彆往前湊了,男人的事,婦人還是少攪和好……”
說罷,他全然不顧妻子那要殺人般的幽怨眼神,獨自一人朝外院的會客堂走去。
“呀,衛侯爺怎來李某家中作客了?真是稀客呀……”
剛一入堂,李明義便瞧見身穿蟒袍的衛學海朝自己走來,他笑吟吟地作揖道“有此貴客臨門,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呀……”
看向李明義那虛偽做作的笑臉,衛學海隻覺得一陣反胃,但他在麵上不得不裝出一副熱情洋溢的姿態,“李部堂說的哪裡話,能入貴府作客,是衛某之幸也……”
聞言,李明義立馬裝出一副傷春悲秋的頹喪模樣來,“侯爺,您可不能亂叫哈……李某現在賦閒在家,可當不得一聲部堂……”
衛學海兩眼一翻,心中很是無語,這老登一開口就想套他話,說什麼賦閒在家,現今當不得部堂之稱,無非是想隱晦的從衛學海口中得知皇上現如今對他李明義的態度罷了……
儘管有多日未見,可衛學海能感知到李明義那狡詐奸猾的底色不減反增……
“李部堂此言差矣,皇上他老人家可從未把您給忘記呢……”
衛學海此言一出,李明義如同打了雞血般挺起胸膛來,整個人的精氣神也仿若如沐春風般,變得生機十足,“衛侯何出此言?陛下……陛下這段時間……提起過李某人?”
“害!”衛學海一拍大腿,兀自感慨道“就在不久前,皇上曾微服出宮,特讓衛某作陪……衛某想著李部堂曾在不久前伴君遊街時帶萬歲爺入京門閣用過宴……便想著帶皇上故地重遊,念念李部堂的好……您猜怎麼著?皇上一到那京門閣呀,就想起您李部堂來了,還特意問我李部堂您的近況呢……”
李明義聞言大振,臉上的褶皺都開始不自覺地飛舞起來,“衛侯……您說的是真的?皇上他……他還說什麼了?”
衛學海微微歎氣,高深莫測道“衛某向皇上闡明部堂近日近況後,陛下頗為感慨呀……”
李明義身軀一顫,猛地站起身來,朝衛學海所在方向真誠地行了一禮,“衛侯的恩德李某必銘記於心,永世不忘……”
且不管衛學海的目的如何,但他幫自己在皇上麵前說話也是事實,這可是實打實的人情,他李明義說什麼也得表個態……
“部堂你這又何必……”衛學海麵色惶恐,忙將李明義扶起,語氣真誠道“衛某隻不過替部堂大人說了幾句公道話而己……”
“如此便夠了……”李明義苦笑道,“這份人情李某終生銘記……”
拍了拍他的手,衛學海義正言辭道“李部堂言重了,我衛某又豈是挾恩圖報之輩?”
李明義嘴角一抽,見衛學海一本正經的給自個臉上貼金,心中突冒出一股強烈的違和感,“誰說這話我李兆明都信,就你衛學海說這話,我他媽怎麼聽怎麼彆扭!”
好在李明義不知曉此事真相,倘若他知道衛學海這完全是誤打誤撞地給他積了個順水人情,不知李明義會作如何想。
衛學海這行為己經說不上是挾恩圖報了,分明是將順水人情小恩小惠大書特書……
說他不是挾恩圖報之人,那純是放屁!
“部堂大人,依衛某之見,此時是您難得的起複之機呀……”衛學海眨眨眼,神秘兮兮地說道“經過上回之事,皇上對部堂您的懷念之情人儘可見……”
李明義麵色一肅,鄭重出聲道“侯爺說的是……陛下喜得龍鳳雙子,李某身為人臣卻未能進宮道喜,實屬不應該……”
衛學海嘴角一抽,心道“得,你老人家這順杆爬本事比以前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