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
傍晚時分,宣京府衙內,心神不寧的宣京府尹李曄霖正站在自己公房外的後院裡來回踱步。
在他身後,身穿一身乾練武袍的兵馬司指揮使趙棠邊喝茶邊說道,“李大人,你說上回祝奇辰在咱們宣京府衙審問那倆邪教逆犯究竟審出了什麼?”
“上回他審問那倆逆犯後我倆不是進宮打探消息了麼?”李曄霖皺眉歎道,“洛閣老是怎麼回的,這才過了幾天,你就忘了?”
“洛閣老己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祝奇辰抓捕那兩名邪教逆犯審出來的事就不是你我二人能夠過問的。”
聞言,趙棠閉上嘴不再言聲了。
事實上,當初祝奇辰在宣京府衙後堂審問那兩名被捕的邪教逆犯時,是有兵馬司的士卒無意聽到了祝奇辰審問逆犯時的隻言片語,也就是在那時候,他與李曄霖通過那士卒之口驚覺事情可能涉及到天子,好奇心驅使下才火速進宮打探消息的……
然而,內閣那邊的態度卻顯得有些古怪,對這事閉口不言不說,且還有意封鎖消息,其重視程度超乎了趙棠與李曄霖的設想。
按理說,內監機密辦之事確實不宜向外透露,但卻不像如今這般隻字不能言的地步。
思來想去也隻有一個可能了,當初無意聽到牆角的兵馬司士卒沒聽岔,祝奇辰從那被捕的逆犯口裡審問出的事絕對不小,且大概率就與天子有關,否則,內閣絕不至於將這事封鎖保密到這等地步。
可老話說得好,人隻要被激起好奇心但卻落得那種尋真未果的境地,渾身上下那種抓耳撓腮勁就彆提有多難受了。
現如今趙棠與李曄霖就有這種感覺,有些事你越想藏著掖著,人家就越想刨根問底,探出個所以然來。
當然,這種想法趙棠與李曄霖也就隻敢在心裡想想就是了。
“府尹大人!”
一道急呼伴隨著粗重的喘息聲從廊道處傳起,站於後院的趙棠與李曄霖聽著這聲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去,發現來者正是滿頭大汗的宣京府通判之一的吳光亮。
“大人,出大事了!”
一路急跑進院,吳光亮甚至來不及擦拭額上如瀑般溢出的汗水,隻一個勁地喘氣道“城西……城西宣江上街的大東鋪子走水了!”
“什麼?!到底怎麼回事?”聞聽如此噩耗,李曄霖神色大變,
吳光亮麵色發白道“卑職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走的水,隻知道剛才半柱香前宣江上街的大東鋪子突然著了,火勢還蔓延到相臨的洪家戲班樓子,現在大東鋪子的火勢算是減弱了,可……可那被波及到的洪家戲班樓子卻是越著越大了!”
“混賬!這會兒火還沒滅?”李曄霖急地跺腳,怒聲嗬斥道“那你跑過來跟我彙報個屁?還不快讓人去滅火?!”
吳光亮麵色發虛,急聲解釋道“大人,知曉此事後下官當即就把府衙裡一大半的差役們都喊去滅火了,可……可洪家戲班樓子的火勢太大了,卑職聽說……多半……多半是救不了了!”
“你這說的什麼混賬話?!”李曄霖怒不可遏地罵道“一個戲班樓子裡得多少人?說救不了就救不了?到時候鬨出人命官司來你擔得起責嗎?快!把府衙裡所有能動的差役都給本官喚過去滅火!就算樓救不了,裡邊的人也得救出來!”
邊上的趙棠也緊跟著出聲表態道“李大人說得對!現下情勢應以百姓性命為重,我這便召集兵馬司的人過去救火!”
說罷,他作勢就要轉身離開,卻不料這時候滿頭大汗的吳光亮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急切解釋道“趙指揮使與李大人稍安勿躁,且先聽下官把話說完!現如今洪家戲班樓子因為火勢過大,樓房外屋燒毀己成定局,確實是救不了了,可原本在戲樓子裡的人卻都救出來了,除了……除了八九個在火勢開始時就不幸葬身火海的人外,幾乎把樓裡能救的人都給救出來了。”
一聽這話,趙棠瞬時鬆了口氣,邊上的李曄霖卻沒有完全放鬆,反倒有些頭疼地咬咬牙,“也就是說,起火之後,咱們拚命搶救火場中的百姓,還是死了近十號人?”
吳光亮麵色難堪地點點頭,“回……回府尹大人的話,是這樣沒錯……”
“大人,這火起得突然,下官在收到消息後己經儘全力挽救了……”
沒有理會吳光亮的自我辯言,李曄霖轉身朝一旁的趙棠急令道“趙指揮使,你現在集結兵馬司士卒們火速趕往起火戲樓,本官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滅火!”
聞言,趙棠鄭重點頭,“下官明白了!”
說著,他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後院。
“吳通判,你帶上府衙仵作速去火災現場,等趙指揮使帶人滅完火後仔細勘驗現場!如此重大的事,咱們宣京府衙必須得給朝廷一個交代!”
“下官……下官明白了!”
……
與此同時的中街衛府內,正坐在自家正堂屋內用著晚膳的衛學仁麵色沉靜地說道,“城西那邊的亂子不小吧?”
坐在他右側手捧著碗筷的胡強肩臂一抖,“回監……回少爺話,城西那邊的動靜確實不小……”
“你慌什麼?”見他低著頭不敢與自己對視,衛學仁撇嘴揶揄道,“雖然火是你放得,但官府查不到你頭上的。”
仔細回想自己經由衛學仁連番指教後的縱火經過,胡強不禁鬆了口氣,“少爺說的是,屬下嚴遵少爺指示放得火,這法子一定是天安無縫的!”
衛學仁不置可否地擺擺手,“你就彆捧我了,方才交代給你的事,都辦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