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局發展就如同楚天耀預料的那般,自大宣軍隊集結,開始找由頭發兵高麗後,高麗方麵沒有任何意外地選擇了投降,隻是,還未等高麗王廷的降書送出王廷,大宣軍隊便先開始對高麗發動了單方麵的屠殺,首到高麗境內可戰之兵銳減到隻剩三西萬眾後,何成弘與衛學海才真正代大宣接受了高麗的投降……
所有人都知道大宣軍隊真正受降的那一刻意味著什麼,從此以往,高麗國將不複存在,徹底歸複為大宣的行省。
如此振奮人心的消息一經傳出,自然引得天下宣民振奮歡騰,全國上下在這期間無比歡慶有加,何成弘與衛學海這兩位率軍作戰的主帥,在凱旋歸來後自然少不了應得的嘉獎。
由於衛學海是戴罪立功,皇帝楚天耀並未多加賞賜,隻是恢複了他原有的官職與爵位,這位紅極一時的駙馬爺、靖泰侯、理藩院尚書再度回歸了武曜一朝的權力中心!
而何成弘這位海安侯的賞賜就更為耀眼了,不僅一躍升爵為安國公,還有個世襲罔替的海安侯爵位!
至此,武曜一朝,再添一位新國公!
行走在天子禦賜的寬闊安國公府內,今年剛三十五出頭,蟒袍加身的安國公何成弘可謂是意氣風發,他粗厚有力的大手緊緊攬住發妻,口放豪言道“夫人,這國公府比咱們以前那老宅可威風大氣多了吧?”
何成弘的結發夫人姓柳,常被喚作柳氏,是個年齡約在二十上下的可人少婦,她此刻被自家丈夫如此擁懷於胸,目中所及皆是偌大國公府的富麗堂皇,身為人婦,她又豈能不激動自豪?
“我就知道我選的男人最有本事!”柳氏手捧何成弘那略顯滄桑的臉龐,笑中帶淚道“我看家裡的那些姐妹弟兄們以後誰還敢看輕你!夫君,你太厲害了!此生能嫁於你為妻,乃妾之福也!”
身為男人,能聽到微末之時選擇自己的妻子如此動情的說出自豪話語,何成弘又如何不感動?
他緊緊摟住妻子,動情道“你放心,從今往後,沒有人敢小瞧咱們了……”
正當夫妻倆情動不能自己準備好好親近時,一道很煞風景的傳報聲驟然從廊道處響起
“國公爺,府上來客了……”
突然被人攪了好事,何成弘火氣頓生,“誰這麼不開眼的這時候來府上拜訪?”
“呃……”
那傳話的仆人被何成弘這一吼嚇得打了個哆嗦,支支吾吾道“聽……聽府衛來報,是……是衛侯爺……”
“衛侯爺?”聽到這三個字,何成弘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快請貴客進來……”
柳氏雖然出身不高,但隨著丈夫在官場上的地位水漲船高,見識自然也跟著見長了,一聽來的人是衛侯爺,她也猜到對方肯定就是那名禦前紅人衛學海了,知曉輕重後,她忙鬆開丈夫懷抱,溫聲勸道“既然是貴客來了,夫君可得好生招待。”
說著,她便欲轉身告離,但好像又想到什麼似得,有些關切地囑咐道“你可彆跟人擺譜,你這國公看起來威風,但跟人家衛侯爺可沒得比,人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
何成弘嘴角一抽,“放心吧,我哪敢跟人家擺譜呀……”
聽到這話,柳氏掩嘴一笑,這才放心離開。
稍稍整理皺亂的衣領後,何成弘正起臉色做好迎客準備,同時還吩咐起周圍的下人們趕忙去準備茶水點心。
絮絮叨叨的下了一通令後,廊道口突地傳起衛學海的調笑聲,“你老何也太客氣了……”
一聽這聲,何成弘趕忙抬頭望去,發現來者正是身穿錦袍,神采奕奕的衛學海。
“喲,衛軍師來了?快請入座。”
何成弘笑臉相迎,伸手示意衛學海就坐身旁側位。
衛學海倒也不跟他客氣,走到他身前便大馬金刀似得坐下,一麵環視打量著富貴大氣的國公府,一麵嘖嘖出聲道
“你這國公府可真夠氣派的,我看了都有些泛酸嘍!”
“你可拉倒吧。”何成弘撇嘴道“這朝裡上下誰人不知你衛侯家纏萬貫?錢多的可以當紙燒?以你的財禮,還會酸我?”
衛學海咧嘴笑笑,“我是不酸你,可朝裡上下有不少人正酸你酸的眼紅呢。”
何成弘也不傻,自然知道衛學海這話裡有話,“這話從何說來?”
衛學海正欲開口,這會兒卻見下人們將茶水與各式點心端呈入桌,於是他暫且止住了聲。
細說起何成弘與衛學海之間的關係,其實是很熟悉的,甚至可以說得上親近。
之所以何成弘喚衛學海叫做衛軍師,那也是因為他倆第一次共事的緣由,彼時的何成弘還是穆忠君剛從親軍提拔起來的副將,那會兒衛學海隨穆忠君還有他何成弘領下聖諭一同率軍入齊藩謀事。
自那時起,兩人就開始相識了,且之後的感情非常不錯。
不久前,二人又是一齊率兵攻高麗,彼此相互積攢下的情誼可以說是非常重的。
故而,兩人在交談時的氣氛都比較輕鬆隨和。
“你現在看似風光,朝中卻無深厚根腳作支柱,惹人吃酸眼紅在正常不過了。”待送茶的下人們退去後,衛學海這才低聲開口道“不少人正盤算著怎麼給你下絆子呢……”
何成弘眼中閃過一絲惱意,哼聲道“一群吃飽沒事乾的混賬,老子這爵位是一刀一槍打來的,他們要是眼紅,就上戰場去拚啊!光會打嘴仗使陰詭伎倆算雞毛本事?”
惱歸惱,但何成弘也知道光發火罵人也解決不了事情,於是他將求助的目光望向身旁的衛學海,“衛軍師,就憑你我之間出生入死數次的交情,現在有人要給我使絆子,你總不能不管吧?”
衛學海撇撇嘴,“放心吧,我今兒個就是為這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