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師提到這事,方玉琦就氣不打一處來“老師可知是誰在背後設計謀害學生嗎?”
“自事發到現在,學生仔細回想整個事件經過,私以為這背後構陷學生的幕後黑手來頭一定不小。”方玉琦麵露恨色,憤懣不平道“可學生實在想不通什麼時候得罪了尊自個都不甚清楚來曆的大佛……”
“你想多了。”劉廣義歪嘴冷笑“人家之所以設計陷害你,可不是衝你來得!”
方玉琦一愣“老師的意思是……”
“除了徐世豪外,為師想不到有誰會對你下手。”劉廣義伸手指了指自己,“他這些年來可一直將你老師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呢。這次逮著機會對你下手,就是為了惡心你老師我呢!”
“徐總督……”方玉琦麵皮一抽,恨道“老師認為是他在背後構陷學生?”
“彆一口一個構陷的,你在這事裡邊也不無辜,若不是你自個露出馬腳,人家就算有再多的陰謀詭計也算計不成你不是?”
劉廣義將雙手背於身後,望天輕歎道“你出了這檔子事後,為師第一時間徹查了江南各方有名的勢力,竟才得知那水仙樓背後的貓膩。”
“水仙樓?”方玉琦兩眼發懵“這水仙樓的背景是徐總督?”
劉廣義搖頭“是靖國公衛學海!他才是水仙樓的大東家。”
“什麼?”
方玉琦愣怔當場,心下倒吸了口涼氣。
怪不得江南傳聞水仙樓背後的勢力背景不簡單,以往方玉琦也沒曾當回事,那時候他還想一個煙塵青樓之所,背景在如何了得也是有限的。
可如今聽自個老師說來,這水仙樓竟是靖國公衛學海與高南總督徐世豪的開辦的產業,這勢力背景何止是不簡單啊!說句不得了也毫不為過!
“也就是說,徐總督因不滿老師而算計學生,用了水仙樓的人來促成這事?”
“應是這樣錯不了。”
“可老師說這水仙樓背後的大東家是靖國公衛學海,這設計誣害學生的事,靖國公難道也參與了?”
劉廣義啞然失笑道“倘是衛學海出手,你早就死無全屍了,哪還有機會在為師麵前說話?”
此語一出,方玉琦有些羞臊地低下頭。
靖國公衛學海的威名他也是如雷貫耳了,自入仕以來,有關衛學海的各種傳聞他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對於這位禦前紅人靖國公的行事手段,他也有所了解。
確如自個老師所說,若這回設計構陷自己的人是衛學海,絕不會讓自己有絲毫翻盤脫身之機的。
“衛學海的行事手段為師還是清楚的,他要真想對你動手,不會搞得這般不上不下,漏洞百出。”
稍頓片刻,劉廣義不屑冷笑道“如此拙劣蹩腳的栽贓謀害之計,也就徐世豪能使出來了。”
“這小子外放為官數年,還是沒有半點長進,實在不中用!”
方玉琦嘴角抽搐,暗暗吐槽道“聽老師你這語氣似乎還挺失望?您老也不想想,要是徐世豪這計真成了,你學生我現在可魂歸西天了啊!”
“看他徐世豪這麼多年來還是沒有多少長進,為師可算放心了。”劉廣義兀自發笑,招手示意身旁的方玉琦進屋飲茶。
方玉琦點頭跟上,陪同著老師一齊進屋入座,且十分懂事地給老師倒了杯茶。
劉廣義接過茶杯卻未曾飲用,一雙老眸靜靜地凝視著杯中茶水,好半會兒才開口“你們一個個都不省心,為師縱有千萬般能耐,也快被你們折騰的身心俱疲了。”
方玉琦一時未解老師口中的“你們”一詞為何意,難不成最近除了自己的事,又有彆的勞心傷神之事讓老師憂心了?
他很想開口詢問,但聽老師這話明顯是有下文的,他也就耐住了性子,打算仔細聽老師講下去。
“衛學仁丟官了。”
“啊?”
方玉琦再度傻眼,“衛主司好好地……怎麼……”
劉廣義目露憂色,沉住氣將衛學仁被撤官罷職的始末講述給方玉琦。
了解完事件始末後,方玉琦的心情也很是沉重。
自當三四年前起,衛學仁及其黨羽便被劉廣義為首的“劉黨”吸納,兩方勢力對外看似各成一派,但實則知曉內情者都清楚,這兩方勢力早就合成一黨一派了。
如今衛學仁丟了外貿司主司的官職,這對劉黨而言是一次很嚴重的打擊。
方玉琦作為劉黨派係的核心官員,為此感到心情沉重也再正常不過了。
“無論是你,還是咱們下邊的人,這些年來能在仕途上越走越好,這其中離不開外貿司的支持,如今衛學仁將這生金蛋的金雞丟了,對咱們的影響有多大,已是不言而喻了。”
將杯中茶水一飲而儘後,眉頭微皺的劉廣義伸出手指輕輕敲擊著桌案“他這回遭撤官,要想重新博得皇上的寵信得以複用,其難度要比你高太多了。”
“老師之言,學生不解,按理說,衛主司他想重新得以皇上寵信複用不是很簡單的事嗎?他還是……還是三皇子的親二舅,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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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重身份可以用來保命,但想憑借這身份重新博得皇上的信用卻很難。”
劉廣義遙望窗外風景,聲色平靜道“你以為人人都能做到衛學海那等程度嗎?他衛學仁跟自個兄長比起來,還是嫩了些。”
“為防他遭難受冷遇後想不開,再做出其他不智的行為來,為師也隻得讓沈嘉枰給他帶話,給他吃下顆定心丸穩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