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哥……”
齊少文將手中染血的短刃往地上隨處一扔,正色勸道“彆在這折騰了,先把這仨不知死活的玩意兒帶走炮製吧!”
“好……”襄王轉過身看向劉管家,麵色陰沉道“把他們仨都帶回王府裡去,老子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是!”
……
“你說什麼?德川他們被人抓了?!”
外賓館內,聽著屬下來報的鬆江智郎驚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急地滿頭大汗“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德川大翔得罪誰了?”
前方,來報的東瀛使團成員一麵擦汗一麵喘息著將“清月坊”發生的事情大概講述了一遍。
聽罷整個事件經過後,鬆江智郎是又氣又惱,急地來回跺腳,“這算什麼事?!他德川大翔吃飽了撐的去逛青樓,還他媽跟人家大宣皇族鬥氣耍狠,我真是……”
“鬆江大人,事到如今也不是埋怨人德川少爺的時候了,我可聽說德川少爺被大宣皇族子弟給抓進自宅準備折磨他了,咱們可不能坐視不管啊!”
“我有說不管嗎?”
鬆江智郎怒道“現在最為要緊的是得找個能跟人說上話的人來。”
猛地一拍腦門後,他忙催促道“去!快去找靖國公衛學海,就說我有急事相求。”
“屬下明白了。”
……
外賓館之外,清月坊對街的小巷深處,一家名為“香自來”的雅致茶館內。
身穿一身青藍長袍的衛學海正手捧茶杯,靜立於窗邊輕飲香茶。
在他身後的軟座上,正坐著位身材臃腫的中年男子,單看他穿一身繡有無爪龍紋的暗紅袍服,便能知其身份不簡單。
此人,正是現今皇帝的十一叔,大宣宗正——周王楚景吉。
“嘉禧那孩子把人抓進自個王府裡去了,這動靜鬨得不小……皇上要是知道了,該不會怪罪下來吧?”
周王輕皺眉頭,麵露擔憂色。
“皇上都決意向東瀛發兵了,您認為皇上會在意宗室後輩們尋摸法子炮製東瀛使團的事麼?”
衛學海朝他回以安心笑容,意味深長道“再者,如今這局麵,我認為皇上也是樂於得見的。”
周王眯了眯眼,問道“何以見得?”
“殿下不妨往深了去想,皇上即已決意向東瀛發兵了,可卻還禮貌招待了跋涉而至的東瀛使團……”
“你的意思是……”
“東瀛也不似麵上看起來那般團結,就說此次入我大宣京都的東瀛使團中人,就有不少人是跟德川大翔身後的德川家族立場相悖的。”
周王眼眸發亮,驚歎道“皇上這是想借東瀛使團入宣朝拜之事給東瀛緊張的內部局勢澆油上火?”
衛學海微笑不語,雖未回答周王的疑問,但也算是默認了他的推測方向。
忽地,謝良的聲音從包廂外傳來,“老爺……”
聽到這道聲音,衛學海似感應到了什麼一般,神態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看來這茶隻能改日再與殿下喝了。”
周王眨了眨眼,偏頭望向窗外風景,略顯無奈地說道“你這人說話做事一貫神神叨叨,同你喝次茶要費的腦子比上賭桌還累……”
衛學海哈哈一笑,倒沒有因為周王的調侃而感到不適,格外得體地行了一禮後,便轉身離開了廂房。
走出廂房後,他便與門口處的謝良撞上了麵,後者低下頭細聲道“老爺,理藩院方才有人去咱府上了,說是……東瀛使團的鬆江外使正急著見您呢。”
“我知道了。”
衛學海頷首點頭,隨同謝良一並下樓。
正當主仆二人準備離開茶館時,一道讓衛學海始料未及的聲音突地叫停了他。
衛學海返身望去叫住他的人,一時間有些愣神。
“靖國公……沙某有禮了。”
身著麻布藍衫的沙東行朝衛學海抱拳施了一禮,露齒而笑道“突然叫住公爺,是奉命傳詔……可否借一步說話?”
衛學海神色一正,隨同沙東行來到就近的無人巷口。
左右觀察一番後,沙東行這才湊到衛學海耳邊低語了一番。
聽完沙東行交代的內容後,衛學海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起來,沉吟半響後,他點頭道“我明白了。”
……
外賓館,得知衛學海到來後,著急忙慌的鬆江智郎火急火燎地趕到外門親自迎候。
“靖國公……您可算來了。”
鬆江智郎口喘著粗氣湊上前來,急地滿頭大汗道“在下聽說德川少爺與幾位天朝的宗室皇族們起了衝突,現在人已經被抓走了……靖國公,這事您可得幫忙啊,我知道德川少爺為人或許有些高調,可……可絕不會無故挑釁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