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開車去看了小虎。
被關在郊區民房強製戒毒的小虎,早就沒了當年意氣風發的樣子,被折磨的沒半點人樣。
每天隻能靠高價的止疼藥維持著病情,此時應該是剛服過藥,蜷著身子癱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手和腳都被綁在床上,四周亂糟糟的和狗窩差不多,空氣裡還彌漫著一股嘔吐物的惡臭味。
高純度劑量的嗎啡一旦成癮,想要戒掉幾乎是異想天開的事情。瘋狗像是保姆一樣每天在這裡伺候著,不讓外人接近。
更是安排了幾個兄弟24小時看守,出了狀況好第一時間解決。
“鋒哥!”瘋狗推門走了出來,“那邊的事情解決了?”
“嗯。”陳鋒朝裡麵努力努嘴,“怎麼樣?”
瘋狗無奈搖了搖頭,道“還是老樣子,看來是戒不掉了。鋒哥,我看不如……”
“不行!”
陳鋒知道瘋狗想說什麼,大概是想給小虎找些“貨”,省的每天受罪,又戒不掉。
瘋狗歎道“他這樣下去,早晚會沒命的。”
陳鋒沉聲道“他繼續吸下去,那就徹底廢了。”
瘋狗道“廢了總比死了強。”
陳鋒其實也知道,長此以往下去,小虎是必死無疑,除非給他“貨”,這些止痛藥隻能緩解,不能根治,治標不治本。
等身體適應了止疼藥物的藥性,這些藥早晚會失去功效。
陳鋒想了想,看向瘋狗,道“我去想想辦法吧。”
瘋狗道“鋒哥,我們找了那麼多專家,他們都說沒辦法,你還能想到什麼辦法?”
“再說吧。”陳鋒深深地歎了口氣,低著頭,一臉蕭索惘然。
隔著窗戶又看了幾眼小虎,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淪到這步田地,他有著相當大的責任。
“鋒哥,你好像有心事?”瘋狗也是察覺出陳鋒的不對勁,“不是搞定了頂爺?”
“我沒事。”陳鋒拍了拍瘋狗的肩膀,“我走了,你好好在這裡看著他。”
丟下這句話,他就驅車離開了。
要去哪兒?
陳鋒也不知道。
不知不覺,他驅車恍恍惚惚就來到了盛楠的酒樓外。
酒樓的生意依舊紅火,雖已是半夜,但依舊座無虛席。
陳鋒並未下車,隔著車窗看著櫃台內忙碌的盛楠,心中頗多感慨。
這個女人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但他卻從未為她著想過,每天都遊蕩在江湖爭鬥之中,過著將腦袋懸在腰帶上的日子。
他恍惚憶起那夜溫存過後,盛楠撲在他懷中痛哭流涕。
“我好怕,我怕哪一天醒來,就突然收到你的噩耗。”
那種真情的流露,是他永遠無法釋懷的。
他很清楚,這個女人從未對他說過一句“我愛你”,但對他的愛意,卻比任何人都要濃烈。
這一刻,他忽然想給這個女人一個家。
想到“家”這個字眼,陳鋒忽然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腦袋倏地一下就像是有太陽照了進來,將他的思緒全部點亮。
家?這不就是我一直在追求的東西?
這一刻,陳鋒忽然恍悟了。
他從小孤苦,始終沒感受過家庭的溫暖。
社會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一直在追求著某種東西,那就是“家”。
有心愛的女人,有肝膽相照的兄弟的家。
想到這裡,陳鋒忽然有了決定。
她要給這個女人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踩下油門,直奔葡京路最大的珠寶店。
“把你們這裡最好最大的婚戒全給我拿出來。”
陳鋒的口氣很大,活像一個土豪。當然,他也有這個資本。他旗下的那些賭場,就像是印鈔機一樣,錢對現在的陳鋒來說,就隻是一串數字。
珠寶店內的店員全都呆住了,以為這人是瘋了,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你們沒聽到我的話?”陳鋒說。
“先生,你確定?”
“確定。”
在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店員們知道,大客戶上門了。
她們趕忙將經理請了出來。
“王總,來客戶了。”
“大生意。”
“看樣子像個暴發戶。”
王經理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最大的樂趣就是坑不懂行情的土豪。
不過當他看到站在櫃台前的陳鋒的時候,他人就傻掉了。
在葡京路混,不,或者說在澳市混,如果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那你根本不配在澳市混。
他認出了陳鋒,當即像個奴才一樣諂媚地迎了上去,一臉賠笑地說道
“陳老大,陳老大,您大駕光臨,怎麼沒提前和我說一聲呢?”
店員看著平日裡趾高氣昂的王經理在這個暴發戶男人麵前諂媚的像個奴才的時候,紛紛傻眼了。
“陳老大?”
“哪個陳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