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才發現,自己一心想取而代之的二哥,竟然成了最關心自己的人。
“二郎,自從娶了玉環之後,每個晚上我們都同床共枕。”李琩端著茶盞感慨道,“她不在身邊,我睡不著。”
李瑛笑笑:“慢慢就會習慣了。”
李琩蹙眉:“二郎這話什麼意思?”
“愚兄的意思是讓你再納一房妾室,等楊氏將來有了孩子,或者回娘家的時候好有個伴,她總不能時刻陪著你吧?”
李瑛端起茶壺,親自給李琩斟滿,“看你二哥,你嫂子不回來,我完全沒影響,還有其他人等著你二哥寵幸呢!”
“唉……”
李琩搖頭,“我心裡隻有玉環,隻是我現在心亂如麻。二兄,你說那些流言是真的嗎?”
“你指的說父皇與弟媳的事情?”李瑛明知故問。
李琩默默的點了點頭。
李瑛道:“你都說是流言了,當然就是假的。”
李琩又道:“父皇今晚把兒媳留在了興慶宮,二哥你就不擔心嗎?”
“哈哈……”
李瑛大笑:“有什麼好擔心的,父皇是個如此正直的人。再說你嫂子也是知書達理,大家閨秀,愚兄有什麼好擔心的?”
李琩仿佛受到了鼓舞:“二哥說的是,玉環出自弘農楊氏,也是大家閨秀,我想她一定會有分寸的。”
倆人又閒聊了片刻,李琩也說不出什麼有誌向的話,翻來覆去的讓李瑛猜測楊玉環此刻在興慶宮做什麼?
李瑛心中不由得偷笑,老色批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說他此刻在做什麼?
李琩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隻能起身告辭。
當他回到家裡的時候,才發現姐姐鹹宜公主和楊洄正在等著自己回去。
經過了三天的休養,楊洄屁股上的淤腫已經消去了大半,因此便自告奮勇跟著老婆前來給李琩上課。
“你做什麼去了?”
李琩剛一進門,坐在椅子上等候多時的鹹宜公主就瞪著眼問道。
“我去找十六郎了。”李琩隨口扯了一個謊。
鹹宜公主大怒:“撒謊!十六郎方才來找你,你不在,他喝了一盞茶剛走。”
李琩頓時紅了臉:“我說的是六郎。”
楊洄猜測道:“你不會去找李瑛了吧?”
既然被揭穿了,李琩乾脆承認:“既然你們知道了,那我就不必隱瞞了,我就是去找二郎了。”
“你找他做什麼?”鹹宜公主李果逼問。
李琩道:“問問聖人留玉環在興慶宮做什麼?”
鹹宜公主大怒,拍著桌案怒斥:“混賬東西,明天就要聯合大郎他們一起彈劾李瑛了,你居然這時候跑去找他?”
“我不想摻和這事了!”
李琩雙手抱頭,“我不想做太子了,我沒這個本事!我連自己媳婦都守不住,我何德何能做太子?誰願意彈劾誰彈劾,我不去!”
李果氣得肚子疼,捂著胸口道:“你、你氣死我了……氣死我不打緊,難道你還想氣死母妃嗎?”
“李瑛不是壞人,你們為什麼要算計他?”
李琩感覺自己快要被逼瘋了,雙手抱頭:“阿娘上次也說了,二郎都請求父皇冊立她為皇後了,你們還要一起攻訐他,你們還是不是人?”
鹹宜公主冷聲道:“皇室之中,本來就沒有兄弟之情,成王敗寇。你隻有登上帝位,才配談論兄友弟恭,否則你隻會像李建成一樣被砍下腦袋!”
“我不做太子,我也不爭了!”
李琩拉開門,做了一個逐客的姿勢,“你們走!”
眼見姐弟兩人逐漸鬨僵,楊洄急忙用眼神示意李果少說幾句,自己苦口婆心的勸諫。
“十八郎啊,你既然不想做太子,我們便扶持二十一郎。明天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難得李琮、李瑤、李璬、李璲他們達成了一致,你這時候必須要落井下石,爭取一舉扳倒李瑛。”
李琩歎息:“你們走吧,我答應你們了……”
頓了一頓,又道:“姐夫,你是玉環的族兄,你能不能勸勸她,注意影響?”
楊洄不由得無語,這事我敢勸嗎?
“行吧,我儘力。”
為了穩住李琩,楊洄還是答應了下來,希望在自己離開長安之前能夠看到李瑛被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