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惠妃再次怒斥,“你這話傳出去,咱們娘仨誰也彆想活!”
“太惡心了!”
鹹宜公主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他兩個剛剛認識一天啊,真是王八看綠豆,惡心!”
武惠妃來回踱步,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鄧文憲掌握的羽林軍隻負責皇城的警戒,根本不能來大明宮。而且他有膽量抓李瑛,不等於有膽子抓李隆基。”
“況且,拱衛皇宮的羽林軍隻是其中之一,北衙六軍大部分都被高力士、林招隱、尹鳳祥等閹賊控製著,光靠左羽林衛想要造反成功,無疑於癡人說夢。”
“李三郎可不是韋後那個娘們,他做了三十年的皇帝,想要發動政變,那比登天都難!”
鹹宜公主頓時泄了氣,將寶劍扔在地上,歎息道:“那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母妃倒是說個辦法啊?”
武惠妃道:“假裝不知道這件事,試探下李隆基對楊氏究竟是個什麼態度?到底是露水情緣,一夜之歡,還是他不要臉了,打算跟楊氏長期偷情?”
“露水情緣要怎樣?長期偷情又要怎樣?”鹹宜公主又問。
武惠妃道:“要是露水情緣就好辦了,過幾天直接一杯毒酒送賤人歸西。如果李三郎打算長期勾搭楊氏,我們就得從長計較了……一時之間,為娘也想不出辦法來。”
鹹宜公主也沒了主意,此刻仿佛泄了氣的皮球:“那就都聽母妃的,你倒是先把楊洄救出來啊!”
武惠妃揉著太陽穴道:“躲著不見反而顯得心虛,我現在去見見李三郎,試試他什麼態度?”
鹹宜公主點頭如搗蒜:“女兒等母妃回來。”
“你跟著阿娘一塊去,你要連哭加鬨,就說你擔心母妃喝多了,才跟楊洄一起進宮探視。”
鹹宜公主乖乖領命:“女兒知道了。”
武惠妃歎息一聲,吩咐武睿道:“把人喊進來給本宮梳頭。”
……
溫室殿內。
身為左監門衛大將軍的高力士接到張巡的報告之後,馬上把抓到楊洄的事情報告了李隆基。
這時候,李隆基已經從偷兒媳的刺激感與被武氏捉奸的羞恥感中鎮定了下來,開始冷靜的考慮如何善後?
“楊洄進宮來做什麼?”李隆基問道。
高力士道:“據果毅都尉稟報,楊洄自稱進宮來探視惠妃娘娘的,一年他能偷偷摸摸進宮十次八次,每次遇上禁軍都是這個理由。”
李隆基撫須道:“朕猜測十有八九是壽王把玉環進宮的事情告訴了鹹宜夫妻,所以他兩口子才深夜進宮來找武氏商量對策。”
“多半如此!”
高力士點頭,表示同意李隆基的推測。
心中卻暗自嘀咕“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偷兒子的媳婦,壽王能不告訴她娘?”
“如何處置?”李隆基有些心煩意亂。
高力士躬身道:“家醜不可外揚,聖人還是應該先穩住惠妃娘娘,如果她當麵質問,聖人就一口咬死是召壽王妃進宮糾正舞姿。”
李隆基點頭:“就這麼說,你現在派人去通知立部伎的領舞,就說她也在現場。膽敢泄露半個字,朕誅她全家!”
高力士又道:“今夜值班的二十四名近侍和宮女中有人向惠妃娘娘通風報信,張寶善到目前還沒審出來,該如何處置?”
“全部拉到紫宸殿前杖斃,殺雞儆猴!”
李隆基惱怒不已,滿臉殺氣:“趁著武惠妃母女還沒有來鬨,你馬上去傳一道聖旨,並連夜通知李林甫、衛尉卿韋光乘:楊洄夜間擅自入宮,違反祖製,依律杖責二十,革除衛尉少卿一職,貶為河南令!”
“老奴遵旨!”
高力士抱著拂塵領命,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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