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千秋節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官員們都會進宮給父皇賀壽,母親這個樣子哪裡像是母儀天下的樣子?你要振作起來啊!”
武惠妃緩緩坐了起來,頭發有些淩亂,恨恨的道:“哼……什麼母儀天下,李三郎壓根就沒這個想法,之前不過是拿著蕭嵩、韓休等人做擋箭牌而已!”
“啊……母妃何出此言?”鹹宜公主不解。
楊洄沒有說話,但他也認同武惠妃的看法,謀求立後之事希望渺茫。
武惠妃當即把那天發生在太液亭內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道:“枉我費儘心機的算計李瑛,沒想到他請求立本宮為後了,李三郎卻推三阻四……”
“父皇太過分了!”
鹹宜公主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怒火,“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母妃,我看乾脆……”
“嗯?”
武惠妃急忙用淩厲的眼神瞪了女兒一眼。
她深知李隆基是靠政變起家的,跟這個一言九鼎的聖人比起來,自己所構建的勢力不過是以卵擊石。
楊洄歎息一聲:“可能是則天大聖皇帝給聖人留下的陰影太重了。”
鹹宜公主一臉不甘:“難道就這樣放棄了?我的身體裡可是流著武氏的血脈,豈能這麼輕易認輸?我們費了這麼大的勁做局,才把蕭嵩拉下馬,難道就這樣放棄皇後之位了?”
楊洄捏著下巴,沉吟道:“為今之計,隻能把希望放在十八郎身上了,隻要能把他推上太子之位,咱們就有翻盤的希望。”
李果冷哼:“也好,聽說李瑛給聖人準備了幾幅古畫,充其量也就是價值幾百貫的樣子。真不愧是舞伎的兒子,即便賺到錢了,也是舍不得出手,摳摳搜搜的,明日在宴會上我們要在賀禮上做文章,極儘挖苦諷刺之能事。”
“古畫?”
武惠妃的心裡不由得掠過一絲悲哀,感覺非但登上皇後之位沒有希望,就連扳倒太子也變成了難如登天的事情!
“現在的太子已經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了,他前幾天入宮的時候跟聖人約定,下次千秋節奉上五千兩黃金作為賀禮,這次送什麼都不重要了。”
“五千兩黃金?”
鹹宜公主目瞪口呆,“他哪來的這麼多錢?這可是五萬貫啊,相當於一個望縣全年的賦稅。”
武惠妃臉色如土:“自然是戲苑賺的!”
鹹宜公主瞬間像是鬥敗的公雞:“怪不得傳言說他的皇家戲苑日進鬥金,看來是真的了!”
“李瑛自己說每天能賺二十多萬錢,一個月就是六百萬錢,不過哀家估計他沒說實話。”
武惠妃有些幸災樂禍,“幸好三郎也不傻,張嘴跟他索要每年五萬貫,隻留給了李瑛小部分。”
“那也有兩萬多貫呢!”
鹹宜公主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
“不能讓他這麼輕鬆的賺錢,回頭得給他製造點麻煩,反正這個太子之位他必須讓出來!他一個舞伎的兒子,憑什麼做太子?”
武惠妃有些心灰意冷:“唉……母妃年齡大了,算是體會到什麼叫做色衰愛馳了,可能我這輩子都無緣皇後之位了。扶持琩兒做太子的事情,日後就靠你們夫妻出謀劃策了……”
“阿娘?”
鹹宜公主上前一把抓住武惠妃白皙豐滿的肩膀,“你可是則天大聖皇帝的侄孫女,你甘心就這樣認輸嗎?”
“本宮又能怎樣?”
武惠妃重新躺在了床榻上:“自那日在太液亭彆過,聖人已經三天三夜沒有來看我了,也不知道去哪個狐狸精的床上逍遙去了。”
接著揮手道:“罷了、罷了……本宮乏了,你倆回去歇著吧,明日盛宴莫要生事,免得惹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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