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讚歎不已,娘的果然有錢,“怕是不下三百萬錢吧?”
李琩笑而不答:“請恕小弟保密,你先告訴愚弟,你給父皇準備了什麼賀禮?
李瑛笑笑:“買了幾幅古人的字畫,到時候再寫一個劇本給父皇。愚兄比不得十八郎財大氣粗,我可沒錢買這麼貴重的賀禮。”
“還是皇兄彆出心裁。”
李琩隨口敷衍了一句,沒有多想。
唐朝年間的古玩行當還沒有發展起來,就算是王羲之的《蘭亭序》也不過價值黃金百兩,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是天價,但拿來作為獻給皇帝的生日賀禮,卻是完全不夠看。
返回宴客廳又喝了兩杯,李瑛起身告辭,帶著薛柔離開了壽王府。
李瑛前腳剛出門,駙馬楊洄就與鹹宜公主雙雙駕到。
原來兩人適才去了一趟大明宮與武惠妃密謀立後之事,出宮之後便來找李琩商議事情。
壽王府的大門敞開,門檻抽下來,馬車徑直駛入了府邸裡麵方才停下。
“公主慢點!”
伴隨著一道諂媚的聲音,隻見楊釗高大的身軀趴在了馬車一側,弓著腰形成一個板凳狀,“公主你踩著釗下車,這樣穩當。”
“再低一點。”
鹹宜公主也不客氣,伸出腳踩著楊釗的背部跳下了馬車。
“大郎,起來吧!”
楊洄從馬車裡探出頭,吹著口哨,“咱倆好歹是同宗兄弟,總不能讓小弟也踩著你下車吧?”
楊釗諂笑:“三郎是駙馬,金玉之軀,能讓你踩著愚兄,是楊釗的福氣,彆客氣!”
兩人雖然都是出自弘農楊氏,但身份卻是雲泥之彆。
弘農楊氏自從漢代就成為了名門望族,發展到唐代,曆經八百年,族人怕是幾十萬都不止。
楊洄的父親官至秘書監,襲爵觀國公,母親是唐中宗李顯的女兒長寧公主,而他的祖父、曾祖都曾經做過十六衛的大將軍,俱都承襲了觀國公。
楊洄因為在家中排行老三,沒有承襲爵位的資格,但他卻成功的搭上了武惠妃,把李隆基最寵愛的鹹宜公主娶進了家門,從此平步青雲,不過二十五歲就成為了四品的衛尉少卿。
而楊國忠卻出自弘農楊氏中的偏房,其曾祖楊令本在世時候還能謀求到四品的州刺史,其祖父楊友諒最高卻隻做到了七品的縣令。
到了楊國忠的父親混的更差,到死也隻是一個九品的小吏,所以楊國忠根本沒有門蔭可以依靠。
再加上為人好吃懶惰,嗜酒愛賭,所以楊家人都很厭惡他,儘管已經到了而立之年,這無賴依舊還是一介布衣。
楊玉環姐妹的出身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們跟楊國忠一個曾祖,祖父楊誌謙甚至還不如楊國忠的祖父混得好,到死也隻是混了一個八品的縣丞。
她們的父親楊玄琰比祖父稍微強一些,三十歲的時候在蜀州刺史麾下擔任參軍,但卻英年早逝,在楊玉環十歲的時候就一命嗚呼。
沒了爹的楊玉環隻好寄養在三叔楊玄璬的家裡,先是住在洛陽,後來楊玄璬被調到京兆尹下轄的糧曹做主簿,於是楊玉環又搬到了長安。
前年春天,鹹宜公主下嫁楊洄,作為宗族的楊玄璬受邀參加,楊玉環跟著幾個堂兄妹一塊參加婚禮,卻被十六歲的壽王李琩一眼相中。
於是,李琩死皮賴臉的向楊洄打聽楊玉環的身世,然後又向楊玉環表明身份,希望能夠娶她為妻。
被皇帝最寵愛的兒子看上了,這對於十七歲的楊玉環來說簡直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了!
她當即與小自己一歲的李琩山盟海誓,花前月下,就在楊洄與鹹宜公主入洞房的時候,她也與剛認識不到半天的壽王在楊府涼亭裡麵完成了“周公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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