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和親來去歸。”
李隆基第一個擊掌稱讚:“寫的不錯,雖然略遜李白一籌,但也算是首佳作。”
見天子開口誇讚,滿朝文武自然跟著阿諛奉承,紛紛稱頌:“寫的不錯,開元詩館果然是藏龍臥虎!”
王之渙退下之後,李瑛又指了指崔顥:“你來。”
就在王之渙吟誦的時候,崔顥心中已經醞釀完成,當即張口就來。
“高山代郡東接燕,雁門胡人家近邊。
解放胡鷹逐塞鳥,能將代馬獵秋田。
山頭野火寒多燒,雨裡孤峰濕作煙。
聞道遼西無鬥戰,時時醉向酒家眠。
“不錯、不錯,百花齊放,諸子爭鳴,這才是盛唐該有的模樣!”
李隆基惱怒的心情重新愉快起來,“哈哈……開元詩館不錯,看起來文采要在翰林院之上。”
他說著話,目光掃向二十多名翰林院的學士,使用激將法道:“難道你們翰林院的人就不想站出來與開元詩館一較高下,任由他們揚名立萬,一鳴驚人?”
翰林院的人大多都是四十歲以上的儒生,寫文章還湊合,論起寫詩來卻是差了一大截。
但既然皇帝點名了,翰林院的人也不能再退縮,陸續有兩個人站出來吟詩一首,不能說是平平無奇,隻能說是毫無亮點。
李隆基也是個飽學之人,聽完翰林院的庸碌之作後不由得微微搖頭,目光掃向李瑛:“詩館還有沒有人出來作詩?”
李瑛走到岑參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寄予厚望:“岑參,接下來看你的了。”
岑參點點頭,朝著丹陛之上的皇帝抱拳施了一禮,緩緩開口。
“雞鳴紫陌曙光寒,鶯囀皇州春色闌。
金闕曉鐘開萬戶,玉階仙仗擁千官。
花迎劍佩星初落,柳拂旌旗露未乾。
獨有鳳凰池上客,陽春一曲和皆難。”
岑參今年隻有二十三歲,他還沒有到過邊塞,光靠想象還無法寫出雄壯的邊塞詩,因此他另辟蹊徑,轉而歌頌起了恢弘壯觀的長安城。
“好詩、好詩!”
李隆基擊掌叫好,但卻沒有再提賞賜之事,氣氛已經被烘托起來了,光詩歌已經出現了七八首,若是人人有賞,今天豈不是要大出血?
“翰林院再來幾首。”
李隆基接過高力士遞來的茶盞,滋潤了下嗓子,說道。
翰林院又派了兩個老叟出來,寫了兩首毫無亮點的作品,讓李隆基隻覺得索然無味。
“開元詩館不是還有個叫孟浩然的麼?再出來寫一首。”
孟浩然是個田園詩人,他既不擅長寫邊塞詩,更不擅長溜須拍馬,因此李瑛並不想讓孟浩然出來,但既然被李隆基點了名,也不能抗旨。
“孟先生,你不要把調子起的太高,寫的平淡一些便是。”李瑛不放心的叮囑道。
“謹遵太子口諭!”
孟浩然雖然年近五十,但卻比年輕的岑參拘謹緊張,他先朝著李隆基作了個揖,接著又對大殿上的所有人叉手行禮,最後心情沉重的誦詩一首。
“北闕休上書,南山歸敝廬。
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
白發催年老,青陽逼歲除。
永懷愁不寐,鬆月夜窗虛。”
聽完孟浩然這首詩之後,李瑛的心頓時懸了起來,“完了、完了,怕是要惹老畢登不高興了……”
曆史上的孟浩然就是因為這首詩得罪了李隆基,沒想到現在他又重蹈了一遍覆轍,這果然是孟浩然生命中邁不過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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