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今天主角的王忠嗣第一個離開了昭德殿,德高望重的寧王李憲第二個離開。
李林甫滿臉堆笑的對李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太子殿下,請吧!”
李林甫笑的如沐春風,仿佛和李瑛之間毫無芥蒂,教科書般詮釋了什麼叫做胸有城府。
“李相,你先請。”
李瑛克製著心中的仇恨,同樣報以燦爛的笑容,彎腰做了個更加謙遜的姿勢。
“殿下乃是儲君,你先請。”
“李相為國操勞,日理萬機,更何況你是長輩,你先請。”
“那咱們就一同出殿!”
李林甫笑著牽了李瑛的手,拽著比自己小了將近三十歲的太子向殿外走去。
李瑛沒想到這個老匹夫竟然會牽自己的手,隻能任由他抓著,一起並肩向昭德殿外走去。
儘管現在已經到了仲夏末,天氣日漸炎熱,但李林甫的手掌卻有點涼,也許他骨子裡流的血液都是冷酷無情的吧?
邁出殿門之後,李林甫就鬆開了李瑛的手掌,笑道:“等哪天有機會,還望太子為老臣賦詩一首啊!”
“一定、一定。”
李瑛心裡暗罵,老子不僅給你寫一首詩,還要給你做一個雕塑,讓你像秦檜那樣跪在某個景點,遭受後世唾罵。
隨著宰相和太子的離開,昭德殿內的其他皇子和文武大臣陸續走了出來,回家的回家,去衙門的去衙門。
李瑛迅速的穿過太極門、承天門,在諸葛恭的接應下鑽進馬車,吩咐一聲:“去布政坊詩館。”
“喏!”
諸葛恭答應一聲,指揮馬車啟程,在伍甲、司乙等二十名侍衛的簇擁下離開了皇城,順著朱雀大街直奔布政坊。
鄂王李瑤遠遠的跟著李瑛,好幾次想要說話,最終還是忍住了。
昔日天天在一起喝酒的兄弟,現在卻要裝成宿怨很深的樣子,這讓他心裡很是傷感,“二哥啊二哥,咱們兄弟何時還能再痛飲一場?”
“五哥。”
就在這時,有人拍了下李瑤的肩膀,正是壽王李琩。
李瑤急忙收了思緒,皮笑肉不笑的道:“原來是十八弟。”
李琩道:“你跟二哥的芥蒂還未過去啊?要不小弟做個和事佬,擺一場酒宴給你們撮合一下?”
“哼!”
李瑤冷哼,裝作很生氣的樣子,“這個過河拆橋的小人,我李瑤這輩子都不會再跟他來往。你要是想跟他親近,你去找他。你要是想跟五哥親近,就不要提他。”
李琩急忙賠罪:“五哥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就當小弟說錯話了,今天晌午我擺酒,到我府上喝個一醉方休!”
“這還像樣,走吧!”
當下李瑤和李琩一起翻身下馬,各自領著侍衛家奴離開了太極宮,朝十王宅返程。
隨後走來的是太子李琮與榮王李琬,李琮遮掩在青銅麵具下的臉龐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的語氣有些低落:“老六,天黑後來我府上一趟。”
李琬摸了摸鼻子:“改日吧,你這幾天先穩著點,探探風聲再說。”
“行吧!”
李琮有些不悅,甩了下袖子,鑽進了馬車。
雖然撿回了遙領安西節度使的職位,但丟了大唐帝國唯一的大都護職位,還是讓李琮有些鬱悶。
……
一頓飯的功夫之後,李瑛的馬車來到了開元詩館。
他剛剛跳下馬車,李白就喜滋滋的拉著一個年輕人走到了麵前:“殿下,我給你介紹一個詩壇青年才俊,此人今年不過二十二歲,將來必成大器。”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