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蒼蒼的賀知章急忙出列,抱著笏板道,“請聖人吩咐。”
“讓那個李白加入詩館,就是寫《蜀道難》的那個家夥!”
李隆基打著手勢說道,“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這家夥詩歌寫的不錯,玉真多次向朕舉薦。但朕觀此人恣意妄為,不懂禮節,不適合做官,就讓他到詩館跟隨太子,歌頌大唐盛世好了!”
“臣遵旨。”
賀知章連忙領命,“臣會儘快派人尋找李白,將其納入詩館,讓他人儘其才。”
李隆基頷首:“還有,建立詩館之事也由你們秘書院主持,資金由戶部撥給。”
“臣遵旨!”賀知章再次奉詔。
“散朝!”
隨著高力士一聲吆喝,這場持續了兩個時辰的大朝議就此散去。
拿不準李隆基對待太子的態度,滿朝文武誰也不敢和李瑛走的太近,很快各自散去,喧嘩的太極殿迅速變得冷冷清清。
偌大的太極宮內隻剩下賀知章,與一個中等身材,年約四旬,身穿綠色官袍的文官。
“太子殿下,你這首詩寫的好啊,實乃千古佳作!”
不等李瑛開口,賀知章就已經滿麵笑容的開口說話。
“賀監見笑了。”
李瑛叉手還禮,“在你老的麵前實屬班門弄斧,還望多多指教。”
目光落在旁邊的中年文官身上,問道:“敢問這位是?”
“微臣王維,現在官拜侍禦史,見過殿下!”
王維叉手見禮。
李瑛不由得吃了一驚,沒想到這首詩的正主就在這裡。
本來還以為王維此刻正在外地做官,卻沒想到自己當著他的麵剽竊了他的詩歌,說起來真是讓人慚愧。
“原來閣下就是王摩詰,對於你的大名,寡人可是如雷貫耳,這篇拙作倒是讓你見笑了。”李瑛急忙謙虛的說道。
“譬如呢?”王維眨著眼睛笑問。
“這個……”
李瑛不由得為之語塞,琢磨了片刻,方才念誦道:“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儘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王維不由得受寵若驚,撫須大笑:“哈哈……想不到太子殿下竟然聽過王維這首拙作,真讓微臣感到榮幸。但與太子殿下的這首大作相比,那就相形見絀,不值一提了。”
李瑛心道這首詩本來就是你寫的,隻不過被我借來暫時一用,將來一定連本帶息還給你……
“王禦史謙虛了,你隨口吟誦都是錦繡文章,寡人絞儘腦汁方才寫出這篇作品,實在不值一提。”
當著正主的麵,李英也不敢吹牛,要多謙虛就有多謙虛,恨不得拜王維為師。
賀知章開口說道:“太子殿下不必謙虛,即便隻有這一首詩,也足以名垂千古。若不是聖人禁止官員涉足詩館,老臣倒是想與太子殿下切磋一下詩詞歌賦。”
“父皇有旨,寡人卻是不敢向賀監討教。”
李瑛連忙擺手,在太極殿上討論這樣的話題,怕是嫌自己活的命長。
你賀知章今年接近八十了,我可是還不到而立之年!
“那個啥……今天就到這裡了,寡人先行回去,等賀監修好了詩館,還望派人到府中知會寡人一聲。”
李瑛作揖告辭,準備離開太極殿。
今天獲得主持詩館的資格,有了光明正大和社會名流接觸的機會,已經算是意外之喜,千萬不能因為與賀知章說多了話惹來禍端。
賀知章也明白李瑛的顧慮,心中雖然遺憾,也不好說太多,作揖恭送:“太子殿下慢走,微臣定然儘快建好詩館。”
“太子殿下且慢,微臣有一事相求!”
王維卻不肯放李瑛離開,作揖請求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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