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跟公主打算隨行,你們有沒有人想去洛陽?”
崔星彩抱著繈褓裡的女兒,抿嘴笑道:“你看我們三個這樣子能出門嘛?”
薛鏽便邀請王禕:“王夫人跟你嫂子去一趟洛陽如何?她嫌路上沒人陪她說話。”
“自從殿下出征後,我在家裡幾乎快要悶死了。能跟著公主一起去洛陽看牡丹,那真是太好了。”
王禕一口答應下來,“公主都快一年沒來我們家做客了,我還挺思念她哩!”
王禕現在的身份隻是李瑛的偏房,不在禮部的受邀名單上。
但薛鏽的老婆唐昌公主是李隆基的四女兒,隻要想去洛陽,就可以受到禮部的邀請。
王禕要想去洛陽看牡丹,也隻有沾唐昌公主的光才能隨行,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
薛柔想著王禕在家中無事,便叮囑道:“妹妹要去也不是不行,但殿下出征在外,你可一定謹言慎行,千萬莫要招惹麻煩。”
“姐姐放心,我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
見薛柔同意自己去洛陽,王禕喜不自禁,又邀請沈珍珠:“珍珠,你在家裡閒著沒事,要不然跟我一塊去洛陽賞牡丹?”
“不去了。”
沈珍珠婉言拒絕,“以前跟著師父賣藝的時候沒少去洛陽,早就看膩了牡丹。”
酒足飯飽,薛鏽從廚房裡抱了幾個剛從地裡摘下來的西瓜,喜滋滋的告辭。
“嘿嘿……我就知道城北的西瓜熟了,一定會先送到唐王府嘗鮮。”
薛柔親自把薛鏽送到門口,提議道:“二哥,你也不能整天遊手好閒,還是到天策府去讓顏長史給你謀個差事吧?”
“不去!”
薛鏽頭搖的像是撥浪鼓。
“之前讓你家二郎帶著我去西征,他卻讓我留下來給汪倫打下手。我堂堂的駙馬,豈能給一個市井之徒跑腿?”
薛柔歎息:“汪倫現在也不是單純的商人了,他還是天策府的糧曹參軍,負責給二郎籌措軍餉。就連我家二郎都在給汪倫跑腿,你去幫忙,總比無所事事要好吧?”
薛柔說的“二郎”是自己的親弟薛願,自從去年一直擔任汪倫的副手,負責審核賬目,協助汪倫管理收入。
一年的時間下來,還算兢兢業業,儘職儘責。
但薛鏽卻自恃駙馬身份,根本不想跟薛願從事一樣的工作。
“我乃堂堂駙馬,不說像楊洄那樣官拜四品,最起碼也得做個長安令或者中郎將吧?讓我去算賬、收錢,還不如殺了我!”
薛柔也知道薛鏽是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家夥,便不再多說廢話。
薛鏽前腳走後,沈珍珠父女也起身告辭。
薛柔誠摯的挽留:“早晚都是一家人,珍珠妹子便住在這裡,不用回開化坊了。”
沈珍珠莞爾笑道:“不成、不成,師姐們都在家裡等著我呢,況且還有阿耶需要照顧。”
薛柔隻好讓諸葛恭從府裡挑選幾個婢子送到公孫大娘的宅邸,伺候沈珍珠父女的飲食起居。
沈珍珠笑著拒絕:“王妃的好意珍珠心領了,但我有手有腳,不需要下人伺候。而且,師父的府裡本來就有好幾個婢子,再增加人手反而多吃飯哩!”
薛柔沒辦法,便讓諸葛恭給沈珍珠父女抱上兩個西瓜。
“這是今年下來的第一茬西瓜,雖然稍微生了一些,但已經能吃了。珍珠妹妹就拿回去,讓沈先生嘗嘗鮮。”
“多謝姐姐,這些瓜我就收下了。”
沈珍珠笑著接過西瓜,掛在馬鞍上,與沈易直一起離開了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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