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反駁:“你怎麼知道陳爺爺被抓來的時候十歲。”
“當然是他自己說的。”渤海國奴隸說道,“他現在有些糊塗了,但五六年前腦子好使著哩!”
草原上的八月秋風蕭瑟,衣著單薄的五個奴隸被凍得瑟瑟發抖,隻好擠在柵欄下取暖。
渤海國奴隸繼續說道:“老陳頭說的話我記得一清二楚,他被抓來的時候你們唐國還是那個姓武的女皇帝當家。當年二十萬突厥騎兵進犯中原,從雁門一直打到了海邊,還在你們漢地統治了十幾年。”
高句麗奴隸拽了拽呂秀才的袖子:“秀才,說說你是哪年被抓來的唄?或許過幾天咱們就再也見不到了。”
呂秀才歎息一聲:“開元八年,我與摯友去五台山上香禮佛,遭遇小股突厥人入寇。我摯友被殺,我被抓回來當奴隸,到現在已經整整二十年了。”
二狗子和渤海奴隸、高句麗奴隸一起感慨。
“秀才你也四十多歲了呀?看起來可是比老陳頭年輕多了,有文化就是不一樣!”
老陳頭噘著漏風的嘴說道:“人家呂秀才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主人還要讓他幫著清點馬匹,讓他幫忙記賬,從來不打他,吃的也比咱們好一些,自然就比我看起來年輕許多。”
渤海國奴隸一臉崇拜的望著呂秀才,央求道:“秀才,跟我們說說你家鄉的故事唄?聽說揚州可是人間天堂。”
“唉……傷心往事,不提也罷!”
呂秀才搖頭歎息。
“我也是該遭此劫,偏偏在那一年從揚州跋山涉水到五台山去禮佛,以至於被突厥人抓來做奴隸。如果那年沒有去五台山,說不定我現在已經中舉了。”
“我讓你中舉!”
伴隨著一聲叱喝,一條鞭子抽在了呂秀才的背上,赫然正是突厥奴隸主。
由於突厥牙帳中的漢人最多的時候達到二十多萬,所以幾乎所有突厥人都夠聽懂漢人的語言。
“阿爹,打他們!”
奴隸主七歲的兒子雙手叉腰,頤指氣使,“臭奴隸,不好好乾活,就會吹牛!”
跟在爺倆身後的幾隻牧羊犬呲牙咧嘴的狂吠。
“汪、汪、汪!”
奴隸主揮舞鞭子抽在老陳頭以及二狗子的身上,每個人好幾鞭,“老子讓你們偷懶!”
呂秀才急忙告饒:“老爺饒命,我們剛剛飲完牛羊,方才坐下不到一刻。”
奴隸主瞪眼:“去草房給老子鍘草,城外在打仗,這些天沒法出城放牧了,你們必須給老子鍘足夠多的乾草。”
渤海奴隸和高句麗奴隸還以為這次免了毒打,唯唯諾諾的道:“老爺莫生氣,這就去、這就去!”
“站住!”
奴隸主將手裡的鞭子丟到兩人麵前,“你倆互相鞭笞,每人十鞭,彆讓老子放狗咬你倆。”
“汪汪汪……”
數條惡狗仿佛能夠聽懂主人的話,對著幾個奴隸呲牙咧嘴的狂吠。
兩個奴隸無可奈何,隻能互相鞭笞了十鞭子,而且下手頗重,直打的血痕斑斑。
因為他倆知道,若是不見血,凶惡的奴隸主絕對會縱狗咬人。
比起惡犬的牙齒,還是鞭子更舒服一些。
奴隸主這才氣衝衝的轉身離開,臨走前留下一句話:“天亮之前必須把草房的所有乾草鍘完,否則明天一個也不許吃飯!”
等這對突厥父子離開之後,五個奴隸對著月亮祈禱:“偉大的大唐軍隊,請你們一定要攻破突厥人的老巢,殺光他們,殺光突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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