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詫異不已:“我與他素無交情,何來好事?”
“莫非是聖人要實授殿下官職,就像二郎一樣?”張庭試著猜測道。
李亨現在隻有一個遙領的荊州大都督職位,手中毫無實權,李瑛的成功極大的刺激了忠王府的人。
張庭更是做夢都想讓自家男人能像李穎那樣手握實權,為此她沒少央求張去逸,讓這個聖人的姨娘表兄去找李隆基求情,給李亨弄點實權。
但張去逸老奸巨猾,知道李隆基最警惕的就是兒子掌權,因此每次都找借口搪塞過去。
在張去逸看來,李瑛是主動禪讓儲君換來的權力,而且人家的母親趙麗妃當年也是寵冠六宮,你李亨拿什麼比?
張夫人求了老爹幾次,發現毫無動靜,也就不指望這個圓滑的老爹了。
沒想到李林甫竟然主動約李亨相見,他可是當朝首輔,整個朝廷中僅次於皇帝的第一人,十有八九就是要實授自家男人官職。
張去逸撫須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見了李林甫就知道了。”
李亨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嶽父可以在家中設宴邀請李林甫上門,小婿也悄悄登門,與他見個麵,聽聽說些什麼?”
張去逸眼珠轉動,頷首道:“那就這樣定了。”
“嶽丈請放心,今晚的花費算在小婿頭上。”
李亨知道自己這個嶽父的德性,明明家裡富得流油,平常卻摳的要死。
他可是太府寺的主官,給李隆基掌握著私人財產,平日裡還不知道貪墨了多少,卻總是擺出一副很窮的樣子。
張去逸翻了翻白眼:“你這話說的,就像嶽丈在乎這幾個錢一般。不過你既然說了,我也不能駁了你的臉麵,花多少錢讓二娘給我便是。”
張夫人也知道自己這個老爹的德性,怎一個貪字了得,索性不搭理。
張去逸起身道:“時辰已經不早,我這就回家命人置辦筵席,並邀請李林甫前來赴筵。”
“恭送嶽丈。”
對於自己這個官拜三品的老泰山,李亨還是很尊重的,親自把張去逸送出府邸。
張去逸前腳剛走,忠王妃韋氏就勸諫道:“殿下,李林甫奸詐狡猾,世人皆稱奸相,妾身建議你離他遠一些,免得壞了名聲。”
張夫人對此持反對意見:“姐姐這話不對,不管李林甫名聲是好是壞,他都是當朝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既然他主動約殿下相見,為何回避?說不定大王也能像李瑛那樣威風。”
“好了,孤知道李林甫是個什麼樣的人,也知道該怎麼與他相處。”
李亨打斷了兩個人的爭辯,吩咐張氏換了衣服,跟隨自己一塊回趟娘家。
韋王妃無奈,也隻能搖頭歎息,目送著李亨與張氏一起乘坐馬車離開了忠王府。
李林甫剛剛回到位於平康坊的家中,就接到了張去逸的邀請,當即欣然前往赴約。
張去逸作為朝廷中數得著的大財主,並沒有選擇最好的地段置辦府邸,而是選擇了位置中等的永寧坊。
李林甫攜帶禮物登門,與張去逸寒暄片刻,便坐在客廳喝茶,靜候李亨到來。
時值十月,冬至時節,正是一年中白晝最短的一天。
不過才酉時,天色便完全黑了下來。
李林甫與張去逸天南海北的閒聊了一通,終於等到了李亨夫妻。
“見過右相。”
年方二十六歲的李亨態度謙遜,不等李林甫開口,便拱手施禮。
李林甫急忙還禮:“不敢當忠王大禮。”
張氏知道李林甫有機密事情與自家男人詳談,因此也沒進客廳,而是直接去後院與母親閒聊去了。
寒暄了片刻之後,沉不住氣的李亨開口問道:“不知右相召本王相見有何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