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與兩個兒子已經被關進了囚車之中,隨著粼粼的馬車聲,被送往長安天牢。
“稟報將軍,在太子府內帑發現黃金八千兩,銅錢十一萬貫,以及綢緞、布帛數千匹,另有翡翠、瑪瑙若乾。”
負責查抄的頭目喜滋滋的來向武衛國稟報。
“他娘的,李瑛真是太貪了!”
武衛國破口大罵,絲毫沒有想到這是近兩年之內,李瑛通過經營各種生意賺到的積蓄,一口咬定這是李瑛貪墨的國家錢財。
“把那八千兩黃金送到老子家裡,我拿出一半來孝敬太後,隻把銅錢和其他的上交到戶部。”
武衛國知道姑姑派自己來查抄唐王府,就是為了中飽私囊,當然不會全部上交國庫。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忙碌,唐王府方才被查抄完畢。
四百多名婢女與奴仆全部被收監到太府寺,金銀財寶被洗劫一空,莊嚴的大門也被貼上封條,隻剩下一對威嚴的石獅子矗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被軟禁在十王宅的皇子們無法走出這座森嚴壁壘的建築群,但在十王宅的區域內還是可以隨意走動的。
值此非常之際,這些皇子們也不敢大白天出門,唯恐惹禍上身,隻敢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溜出府邸,來到唐王府查看情況。
當看到唐王府大門緊閉,門口貼著加蓋了太府寺大印的封條之後,李亨唏噓不已,非但沒有幸災樂禍的快感,反而平添一股兔死狐悲的淒涼。
今天是唐王府被抄,天知道明天會不會是自己的忠王府?
“咳咳……”
就在李亨感慨之際,背後響起一串咳嗽聲,急忙回頭看去,發現來的是大哥李琮。
“三郎,你也來看看二郎的府邸?”
李琮麵無表情的問道。
當然,在青銅麵具的遮掩下,任何人都無法看到他的表情。
李亨急忙掩飾:“睡不著,在十王宅被禁足了七八天,心裡堵得慌,所以出來溜達溜達。”
“三郎啊,你對父皇突然禪位給二十一郎這件事怎麼看?”
李琮不打算和李亨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問道。
李亨道:“也許父皇確實突發疾病了吧?”
“三郎啊,你這就不實在了,跟兄長還藏著掖著?”
李琮的語氣變得不高興起來,“咱倆可是受了父皇的命令,協助寧王一起調查高力士之死。我認為,繼二郎之後,下一個被抄家的很可能就是你跟我。”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那又有什麼辦法?”李亨無奈的搖頭歎息。
李琮道:“我認為,父皇突發疾病這件事就是一場陰謀,很可能是武氏母子搞的政變,咱們必須想辦法出城,去華清宮麵見父皇,才能解開真相。”
“現在的十王宅有重兵把守,咱們如何出去?插上翅膀飛出去麼?或者憑咱們七八個兄弟家裡的兩千仆人,拿著燒火棍殺出去?”
李亨苦笑,“那樣咱們死的更快,隻怕還要連累妻兒,還不如俯首稱臣,或許二十一郎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還能放過你我!”
李琮沉吟道:“天無絕人之路,我們多想想辦法……或許能找到機會。”
“大郎,我李亨現在沒了任何想法,隻想活下去!”
李亨歎息一聲,轉身而去,“如果二十一郎肯放過我,我會俯首稱臣,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望著李亨的背影消失在黑夜裡,李琮一臉鄙夷:“無能之輩!無膽之輩!無謀之輩!父皇竟然想冊立你為太子,真是有眼無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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