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大王,滄州刺史派來的使者正在門外求見!”
張守珪剛剛參加完早朝回到自己的府邸,守門的侍衛就來稟報。
“帶進來說話。”
張守珪放下手裡的奏折,吩咐侍衛把人帶進來。
片刻之後,一個風塵仆仆的使者跪倒在張守珪麵前,神色慌張的稟報“啟奏大王,有一支叛軍順著海邊正向幽州進軍,目前已經過了鹽山縣城,刺史特命小人前來稟報。”
“已經過了鹽山?”
張守珪大吃一驚,“鹽山距離薊縣隻剩五百裡,為何到現在才來稟報,棣州的人呢?”
使者跪在地上道“回大王的話,棣州的官員不戰而逃,城池已經被叛軍所掌控,故此無人前來稟報。”
“有多少人馬?”
張守珪到底是久經沙場的大將,很快就冷靜下來,“打的何人旗幟?”
使者道“據斥候刺探,叛軍大概有五六萬人的規模,打著王忠嗣的旗號。”
“王忠嗣?”
對於這個昔日和自己地位相當的後起之秀,張守珪看起來頗為忌憚,惱怒的咒罵道
“安祿山這廝不是說派了安守忠一直咬著王忠嗣,為何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滄州,真是豈有此理!”
張守珪煩躁的揮揮手“你馬上返回滄州,讓你們刺史固守待援,本王馬上就會發兵迎戰王忠嗣。另外盯緊叛軍的動向,隨時前來稟報!”
“喏!”
使者領命而去。
張守珪立即召集麾下的心腹文武前來共商對策。
半個時辰後,所有人齊聚一堂。
張守珪居中端坐,一臉凝重的道“根據滄州刺史吳苗遣使稟報,王忠嗣率領大概五六萬規模的人馬正在朝我們幽州逼近,目前已經到了鹽山縣。”
“什麼……王忠嗣朝幽州殺過來了?那得趕快調兵阻擊,否則薊縣周圍這麼多糧食,怕是要遭到破壞。”
“安祿山這狗賊做什麼吃的?竟然放任王忠嗣的兵馬不管,任其北上,其心可誅啊!”
“我看安祿山這廝就是故意為之,這死胖子彆看外表憨厚,內心陰險著呢!”
聽完張守珪的話,在場眾人一陣騷動,俱都義憤填膺的指責安祿山居心叵測。
張守珪手下頭號大將周安邦主動請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懼之有?請大王撥給我兩萬人馬,臣願去將王忠嗣阻擋在滄州境內,斬其首級而還!”
身為張守珪頭號謀士,也是幽州朝廷中書令的羅嘉慶也讚成主動出擊,禦敵於幽州境外。
“幽州的糧食大多已經進入成熟期,包括各個折衝府、軍屯的穀子都在等待收割,倘若被王忠嗣付之一炬,我軍明年的糧食怕是將會告急。故此,臣支持周將軍引兵出戰,將王忠嗣擋在幽州境外!”
張守珪撚著胡須道“王忠嗣乃是李隆基的義子,統軍多年,用兵了得,想以劣勢兵力擊敗他談何容易!
這樣吧,孤撥給你三萬兵馬出戰,另外再讓獻甫從齊州出兵,命蔡希德從魏州出兵,三麵夾擊,方有希望殲滅王忠嗣率領的這支兵馬。”
周安邦大喜過望“承蒙大王器重,臣一定不負你的厚望!”
張守珪的長子張獻恭憂慮的道“薊縣城內隻有四萬兵馬,一下子派出去三萬兵馬,可就隻剩下一萬人了。萬一叛軍從雲州方向打過來,或者大武藝的渤海軍打過來,如之奈何?”
張守珪捋著胡須,胸有成竹的道“為父在媯州以及居庸關屯駐了一萬五千兵馬阻擋雲州的長安軍,又在遼東來的三條道路上設置了守軍,難不成敵軍插上翅膀飛到薊縣?
再說了,為父用兵三十年,薊縣城高牆厚,彆說城內有一萬兵馬,就算給我三千人,我也能擋住十倍之敵!”
聽了張守珪自負的話語,眾幕僚紛紛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