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過去了兩天,明天就是處死李琮的日子。
李瑛結束今天的早朝剛回到含象殿,監門衛大將軍呂奉仙就匆匆來報。
“啟奏陛下,王忠嗣派遣的人押解著李璘、張守珪自通化門進了長安。同行的還有李璘的家眷、張守珪的家眷,以及忠王李嗣。”
“終於來了?”
李瑛放下手裡的奏折,雙眼露出一絲戾氣。
真是太好了,明天可以雙殺了!
“將李璘、張守珪的家眷送進大理寺,釋放李亨的家眷返回忠王府,並帶李亨、李璘、張守珪到宣政殿見朕。”
“遵旨!”
呂奉仙領命而去。
李瑛又命諸葛恭派人去一趟皇城,召集三省六部、九寺五監的主官來一趟宣政殿,商討如何處罰李璘與張守珪。
不到半個時辰,張九齡、顏杲卿等當朝重臣紛紛來到宣政殿。
僭越稱帝的李璘、造反作亂的張守珪被押解抵京,這可是一件勝過處死李琮的大事。
“啟奏陛下,逆賊李璘、張守珪已經被押解到丹鳳門,忠王李亨也一並帶到,正在等候陛下召見。”
監門衛大將軍呂奉仙親自負責此事,不敢怠慢。
李瑛身穿明黃色龍袍,頭戴翼善冠,在龍椅上正襟端坐。
“帶逆賊李璘、張守珪前來宣政殿,同時召忠王李亨入內。”
“喏!”
呂奉仙領命而去。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之後,脖子上戴著枷鎖、腳上鎖著鐐銬,身穿囚服的李璘與張守珪被十餘名全副甲胄的禁軍押進了宣政殿。
一身素衣,風塵仆仆的李亨也誠惶誠恐的跟在後麵,臉上寫滿了不安,完全沒有親王的威嚴。
剛一邁過門檻,李亨就跪在地上磕頭。
“罪臣李亨拜見大唐皇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隻見他以額頭觸地,態度虔誠,猶如祭拜祖宗一般。
倒是李璘緊閉雙眼,一言不發,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意思。
年近六旬的張守珪一臉風霜,眼神中無欲無求,進門後便跟著李亨跪在地上,一副認罪的姿態。
李瑛撫須道“李亨啊,你先說說自己出現在幽州的原因,可曾做過背叛朝廷之事?”
李亨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如實稟奏。
“得知李璘在幽州稱帝,武氏母子大怒,遂把臣全家下獄,並裹挾至洛陽。
後來聖人的大軍連戰連捷,洛陽朝廷便向李璘求和,十六郎遂提出條件,將臣與郭虛己送到幽州。
洛陽逆庭有求於幽州,便遵照吩咐將臣與郭虛己送到了幽州。
到了幽州後,張守珪唯恐臣與李璘密謀,隻強行冊封了臣一個太師的虛職,每日派人監視。
臣一點都不想做這個太師,但又不敢得罪張守珪,隻好虛與委蛇;但臣沒有為幽州叛庭做任何事情,也沒有獻過一條計策。
懇請聖人看在臣是被裹挾的份上,網開一麵,赦臣貪生之罪!”
李瑛目光轉向張守珪,高聲道“你就是張守珪?”
張守珪點頭,誠惶誠恐的道“臣正是張守珪。”
“那李亨所說是真是假?”李瑛又問。
張守珪道“忠王說的是真,他在幽州確實什麼事都沒有做。”
李瑛撚著胡須道“忠王起來吧,你在幽州做的事情,王忠嗣都修書告訴朕了。你確實沒有為幽州叛庭出過力,否則朕必然以法繩之!”
“多謝陛下!”
李亨長舒一口氣,再次叩首,最後方才起身。
李瑛繼續道“你既然是被脅迫的,自今日起便恢複忠王爵位,享受從前一樣的待遇。
你們忠王府被抄了家,府中無一文錢一粒米,天寒地凍,這日子如何過?”
李亨歎息道“臣慢慢想辦法便是,好在獲得了自由。”
李瑛和顏悅色的道“三郎啊,這不是朝堂,朕與你說說心裡話。掐指算算,朕已經接近兩年沒有見到你了,如今朕做了皇帝,豈能讓你這個兄弟受苦?”
李瑛扭頭對諸葛恭道“稍後你去內帑調撥一千貫銅幣送到忠王府,另外再送五百石米、一萬斤煤炭、三百匹麻布、被褥若乾,再去教坊司挑選一百名女犯送到忠王府為婢。”
“奴婢遵旨!”
諸葛恭抱著拂塵領命。
李亨悲喜交集,再次跪地叩首“多謝陛下恩賜!”
李瑛笑道“你是朕的兄弟,朕豈能看著你受苦?這些財物就當二哥接濟你的。”
“二哥大恩,小弟無以為報,願以你馬首是瞻,萬死不辭!”
李亨稽首再拜,額頭觸地。
“三郎啊,自家兄弟,不要總是磕頭。”
李瑛笑容可掬的起身,走上前去把李亨攙扶了起來。
“你看看旁邊的四郎與八郎,他們一個擔任太常寺卿,一個擔任太府寺卿,還有六郎擔任大理寺卿。
等你休息一段日子,如果有合適的職位,朕會提拔你來擔任。”
“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