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丁這時候才看清楚了。
雖然這還是第一次看見現實中的,但之前在網絡上已經看過了不止一次有關於“神仙”的事情。
東方土地上的神仙和“上帝”完全是兩種概念。
這裡的“神仙”是人變的。
上帝是天生的。
上帝永遠隻有一個。
但是“神仙”卻能有很多個
“天師”,“神仙”!
戈丁能看得清楚那高大的人影,和昏迷前見到的那個身影完美的重合在一起,雖然此刻他正在擺弄著手機。
但是這根本不影響他在戈丁的心裡已經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影子
“莫莫天師?”
“是你救了我,對嗎?”
“我我是來道歉,我是來贖罪的”
戈丁囁嚅著嘴唇道,他分明差點死在山道上的,但也沒想到最後一刻,自己被拯救了。
莫漁對著戈丁開直播已經有一會兒了,聽到戈丁的話,平靜的關閉直播,將手機收了起來。
“贖罪?沒有罪,何來贖罪一說。”
“你沒有罪。”
戈丁眼睛一亮。
“真的嗎?”
“假的。”
戈丁眼睛又黯淡了。
“時間差不多了。”
“該抽針了。”
戈丁老實躺著,看著那些恐怖的針紮在自己身上,甚至連同腦袋上也都是,偏偏旁邊那個小姑娘還舉著一麵很大的鏡子。
讓他能夠親眼看見一根根金針從自己身上被抽離時候的恐怖
看著那金針好像並沒有深入身體多少。
但是拔出來一看,那些針,有的甚至十幾厘米,不是吧?自己身體的潛力這麼厲害的嗎?
那麼長的東西都能夠容納?難道沒有直接把自己貫穿?
眼睜睜看著那麼多的針從自己體內抽出,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尤其是從自己腦袋裡把長長的針拔出來的時候,那種刺激感讓人一下子就變得無比清醒了。
直到最後一根針從腦袋裡被拔出。
戈丁已經是全身是汗,總算是結束了,這種神奇的治療方式他曾經了解過,不過從來沒有體驗過。
現在總算是體驗到了。
也許是剛剛拔針的過程太過刺激,戈丁鬆了一口氣躺在床上的時候,這才發現全身上下一片輕鬆,既沒有頭昏腦脹,也沒有任何的無力感。
仿佛破土重生一般。
試探性的捏了捏手掌,動了動腳。
難得的掌控感從全身傳來,這是他這麼多天以來感覺最舒服的一次,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就仿佛是做夢一樣。
最開始做著美夢來到這裡,然後什麼都沒做到,一回頭才發現,一群人病得病,昏迷的昏迷。
來的時候好好好的。
這咋就回不去了呢
但現在,他終於完成了自我救贖,那種得救的喜悅和聖女牧師苦儘甘來逃脫哥布林巢穴幾乎一樣。
戈丁突然情緒繃不住。
就躺在床上捂著眼睛嗚嗚的哭出來了。
淚流滿麵。
旁邊三個姑娘看著這個躺在床上的外國人哭起來了。
狐美人撇撇嘴有些不屑,真正的就是要苦中作樂,要學會在痛苦中享受快樂,哪能哭出來呢?這要是哭出來,疼痛就變得沒什麼意義了。
小手辦一直都顯得無所謂。
哭泣也是情緒表達的一種,但是她好像並不會哭,哭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沒用。
小秋雨旁邊看著這個外國人哭著還挺有趣的。
莫漁看著正在哭的戈丁,也隨意他如何就是了。
“還有病嗎?”
莫漁問道。
“沒病走兩步。”
“來,走兩步。”
戈丁試探性的從床上下來,但剛剛進行恢複的身體還顯得不是很適應,一個沒站穩,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了。
戈丁跪在地上,仰頭看著麵前天師。
狐美人不動聲色在後麵拉了莫漁一下,將莫漁拉的離得遠了些。
“不用行此大禮。”
說罷,莫漁轉身出去了。
這還是第一次來道觀,道觀也並不大,四麵圍合,中間向下凹陷的青石板鋪就庭院中間,放著個不算太大的水缸。
兩邊的走廊從門口通向道觀。
屋簷青瓦滴水向下滴落的雨幕連成一片,從側房出來,便能看見主殿一個不算太大但是香火繚繞的泥塑像。
前麵擺著好幾個蒲團。
外麵還在不停下著雨,一片雨幕,雨水滴落在青石板上,有種令人安寧的味道。
如果不是旁邊還放著個桌子,可能還真能讓人挺安寧的。
桌子本身沒什麼,重要的是坐在桌子前麵的人,今天不用接待香客,自然而然輕鬆許多,桌子前麵放著蒲團,坐著自然有腦墊波靠背,小秋雨拿著電腦在旁邊打著老頭環。
小手辦在旁邊看著那本醫書。
中間那位天師手上拿著手機,正在看著什麼
雖然看著形象和自己想象的並不一樣,但這並不會減少戈丁心中對這位“天師”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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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現在已經完全好了。
看著桌子麵前放著個蒲團。
戈丁還不清楚自己是怎麼被救回來的,也還沒忘記來這裡打複活賽的人可不隻是他一個。
當即,戈丁迅速來了桌子麵前,聽說在這邊,跪拜的姿勢在求神這件事上用得非常廣泛?
戈丁當即毫不猶豫的跪在了桌子麵前喊道:
“多謝天師救我一命!”
外國人用外國語喊出這句話,還真有一種張角大喊“pastregends,neeradans”的感覺。
聽起來有些奇怪,不過語氣到位,聽起來卻也還可以。
“戈丁·溫密斯?”
戈丁聽到“天師”漫不經心的喊出自己的名字,戈丁低著頭連忙答應了一聲,恭恭敬敬,老老實實。
他堅信。
自己來到這裡能夠順利的活下來,並不是因為那些針,而是因為“天師的原諒”。
在山下不敬,已經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