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量眾多的真金白銀照收不誤。
連那麼一點點的推辭都沒有,這和送黃金白銀來的人所想象的不太一樣。
莫漁全程都沒有出麵。
就把那些錢財全部都收了起來。
莫漁全程沒有表態,也並不影響那些送錢而來的人絡繹不絕,甚至更加興奮。
雲台上的倉庫裡麵已經被裝的滿滿當當,先不說眾多的鈔票,隻是那些黃金白銀都快要堆成了一座小山。
其他教派多多少少也還有些羨慕。
財侶法地。
財排在第一位,就知道金錢對於修行之人而言究竟有多重要了。
但更驚訝的,是莫漁在普羅大眾眼中的地位,道教不顯聖,大部分時間都在清修,所以很少出現在大眾視野內。
莫漁能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無論如何講,也都是出乎了他們預料的。
看來道教大興還就真的是應在了他的身上。
莫漁可並沒管道教是否大興這回事,因為在這片土地上,這四個字本就是不合理的。
就算是不能大興又能怎麼樣呢?
現在整個教派不也依舊活的好好的?
莫天師是假,牛黃叔才是真。
倉庫裡堆積的大量黃金白銀,入眼一看,金燦燦的一片,好不惹人注目。
世麵自然是見過的。
如今擺在這裡的黃金白銀,單論價值,興許也就是將將過億的水平吧。
但比起支票上那一串冰冷的數字,這些擺在麵前貨真價實的東西顯然更有誘惑力。
隻是看著就覺得難以抗拒不是?
“師叔公?這以後這麼多的錢,後麵應當怎麼用啊?”
李晟在旁邊看著,自然也沒見過金山銀山堆在自己麵前。
“你覺得應該怎麼用?”
莫漁反問。
李晟哪裡見過這麼多錢?幾乎晃的眼睛都有些花了,反正說的乾脆又直接。
“不知道。”
“我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那你現在不就是見到了?”
李晟現在反倒是笑的有些不太好意思,似乎是有些感慨。
“這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彆拿以前當現在。”
“我知道,菜就多練...”
“我現在心境不穩,尤其是看著如此多黃金白銀擺在麵前,更是難以控製心中的躁動。”
“我想我的心境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是做不到像師叔公您那樣波瀾不驚了。”
“如果我說我現在最想的其實是拿著這些錢,去買豪車,住豪宅,然後娶妻生子,出家還俗。”
“我想師叔公你肯定會笑話我的。”
李晟說的有些感慨。
莫漁背著手。
“那你為何會認為,我會笑話你?”
“因為...因為我心境太差...”
莫漁搖搖頭。
“你有這想法才正常,如果你沒這想法那才不正常,我們修的是道,不是修的仙,不需要斷情絕欲。”
李晟一聽這話,眼神有些怪怪的看著他。
“師叔公,你修的不是仙還是什麼?”
莫漁擺擺手
“這就不是你思考的問題,也並非我能思考的問題了,我隻是比彆人運氣好而已。”
“算了,不講這個,總之我修的並不是仙,因為我活在新時代。”
“當然,也許我師傅修的,是真正的仙。”
“因為他是從舊時代一直過來的,許是我師傅已經成仙了,然後在天上看著我罷了...”
“所謂修道。”
“重要的是要能夠正視自己的欲望,明白自己的欲望而能夠控製,這才是根本。”
“而不是讓人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
“那樣的人已經不算是個真正的人了。”
“等羅天大醮結束以後,我便向掌門說明,替你做主,放你下山遊曆江湖去,另外給你準備三百萬。”
“隨你做什麼。”
“紙醉金迷也好,談情說愛,花天酒地也罷,吃喝嫖賭也無妨,對你而言沒有什麼要求。”
“可以結婚,但不要有情債,現在這個社會很複雜,人性這盆水很深,如果想要自己的心境能夠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紅塵曆練是必然的。”
“能夠過去紅塵曆練這一關,才有受上篆的資格,過不去這一關,以後道門就很難有你的位置。”
莫漁說的是實話。
李晟是本代掌門的弟子,如果不出意外,本代掌門辭位過後,李晟就會成為下一代掌門。
黃掌門而立之年。
至少還有20年的掌門生涯。
李晟現在30多歲,可能等不到20年後也會接手掌門之位,如果身為一派掌門,心境自然還是要多行修煉。
尤其是情之一字深入許...唯有源頭活水來...
不是說一定要度過情關,如同仙俠劇裡那般,經過刻骨銘心斷腸苦才算是過了情關。
這又不是真修仙。
也不是演電影。
重要的是一定要經過那麼個事兒,才算是明白了人世間還有這麼一遭。
李晟聞言,就和當年孫猴子被菩提祖師驅逐下山的心情幾乎一模一樣.
難免有幾分惶恐之餘,卻也難免存在著一些期待。
這種心情是很矛盾的。
師叔公說了這話,那就意味著肯定了,羅天大醮過後他就要下山去了...
要離開這個他待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那...師叔公?如果我下山過後,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莫漁聳了聳肩。
“隨便你想要什麼時候回來,隻要你覺得自己的心境已經修煉到家了,隨時都可以。”
“可以幾個月,可以是十年,二十年,或者一輩子都不回來。”
“在外麵死了也就給我發個臨終遺言就是了。”
“我來給你收屍也行。”
“總之,隨便你想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
“因為你總歸是熬不過我的,也許等你老了死了,骨頭腐了爛了,我還活著。”
“總之,山上門人,我可以全部都放下山去曆練,隻要保證有一部分人在,不至於雲台金頂四處漏風也就行了。”
“有我在。”
“雲台金頂的天,塌不下來!”
莫漁平靜說道,李晟對師叔公說的這句話一點都不會懷疑。
誰讓師叔公比他們年輕啊?而且是年輕許多。
“那我?便下山了去?”
李晟試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