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沉靜,突然之間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在人群之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隨後就是眾多上帝教徒憤怒的謾罵!
戈丁目光看去,隻看見上帝教人群緩緩的讓出一條通道。
人群中,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麵前穿上天師教袍的鄭青正義無反顧的向著裡麵而來。
鄭青一直都想要在公開場合穿上這一身教袍,讓更多人知道她是天師教的一員。
她以自己身上的這一身衣服為榮!
外麵的人看著又來了一個天師教徒,一眼就認出這人是誰。
“這不是?天師教的黃金樞密使嗎?”
“就是那個雙性人!”
“她居然也來了?”
“這個時候來是想要做什麼?是已經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一個人來這裡是極有可能跟著其他那些人一同死掉的嗎?”
“不知道,但是我看她的眼神之中並沒有恐懼。”
“她該不會是真的來送死的吧?”
人群之中充滿了猜測,看著那突然出現的身影,周圍那些上帝教徒也都用著審視的目光看著這個人。
她是來代表天師教向他們上帝教跪地求饒的?
還是來做什麼的?
人群情不自禁的分開,即便周圍那些人在刻意的用著動作推搡著,用著眼神狠狠的盯著。
鄭青依舊堅定的通過人群向著最裡麵的天師教眾走了進去。
戈丁看著人群在眼前分開,然後鄭青的身影出現在麵前。
戈丁隻是一個眼神,鄭青就已經明白了。
“天師教如今正是生死存亡之秋,我這個黃金樞密使又豈能度身事外?”
“如果我們注定是要死的,那就和天師教一同死去,我也並無怨悔。”
說罷。
鄭青毫不猶豫在戈丁旁邊盤坐了下來。
周圍那些上帝教徒騷動的聲音愈發強烈了,那些看熱鬨的人,眼看著鄭青坦然赴死,眼神之中的驚訝更加濃鬱。
“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宗教,才能有如此虔誠的信徒啊?這些人根本就不怕死的。”
“這話說回來,這個天師教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包容一切啊…雖然上帝教擁有著世界上最多的信仰群體,但是論包容,天師教什麼都能接受。”
“這一點,可是上帝教做不到的…”
“確實如此,但是這又能如何呢?天師教馬上就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天師教雖死猶榮,勇氣可嘉!
“天師讓人和我們說話了。”
鄭青在一旁對戈丁說道。
“天師說什麼?”
戈丁並不心急,天師說了戒驕戒躁,即便死亡於他而言,也並無過多恐懼。
“天師說…”
“退一步,海闊天空…”
戈丁聞言,眼神中閃過些許異樣,隨後點頭道。
“我明白了。”
鄭青沉默。
“那你打算怎麼做?”
退一步海闊天空這句話,她是非常理解這句話涵義的。
道長是讓他們退讓,暫時不要和上帝教起衝突,道長的意思她已經帶到了,至於天師教的事情,究竟如何抉擇。
還要看戈丁的意思才行。
他是天師教的聖子。
戈丁平靜說道。
“再等等…”
“再等等?”
等什麼?戈丁沒有回答。
鄭青不明白,但現在,即便是不明白,也不重要了。
鄭青安然閉上了眼睛,和自己的教會一起。
周圍的那些人本以為鄭青到來,意味著他們上帝教要勝利了。
但是結果根本就不是那樣!
看著不過區區幾十個天師教徒,居然對他們這麼多人毫無畏懼之心。
在憤怒的推動下。
那些狂熱的上帝教徒嘴裡喊道。
“該死的,他們這是在瀆神!”
“殺了他們,一定要殺了他們,要將他們架上絞刑台!將他們活活絞死!”
“或者將他們裝入銅牛裡,將他們活活燒死,聆聽他們的慘叫!”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狂熱的教徒嘴裡煩躁不安的喊著,長時間站在同一個地方的煩躁,開始迅速的感染周圍的其他人。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人群愈發變得騷亂起來,人群的眼睛不斷泛紅,不安的情緒快速的蔓延,殺戮情緒滲透進入越來越多人的耳朵。
那些原本還在看熱鬨的人。
聽見越來越多憤怒的教徒口中不安喊著的殺戮。
放大了瞳孔,眼神不安而憐憫的看著下麵一眾天師教徒。
“這場混亂的宗教衝突,看來很快就要落下帷幕了…”
“可憐的天師教徒。”
“馬上就要被憤怒的上帝教徒殺死了…”
“異教徒…”
“異教徒…”
“該死的異教徒!”
仇恨夾雜著憤怒如海浪一層一層衝刷著戈丁眾人的耳膜,人群在被丟進來各種垃圾砸在他們的身上。
戈丁睜開雙眼。
看著周圍一群人通紅的眼神。
平靜的說了一句。
“起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