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的瞬間,李大石都看了自己的手許久。
不知為啥,他就覺著自己的力氣,更大了。
那邊,李老三也不在乎孩子在場,捧著王氏的臉,心疼了半晌。
小聲嗬護道“哎喲,讓繡兒委屈了。我該打,我該打。”
說著,就轉身,把屁股翹起,做好了挨打的準備。
李大石看得直起雞皮疙瘩。
這種畫麵,他打小有記憶起,看了無數次,永遠也免疫不了。
“走,咱把兔都關屋裡去。”
拉著低頭呆楞在那,一動不動的李三水,進了灶棚。
一邊給野兔係繩,一邊對三水說。
“阿弟,彆管他們說啥,咱是大男人,不在乎好不好看。”
“嗯。”李三水點頭,可頭,依舊埋著。
為了護好八隻野兔,直接將兔子,搬進了屋裡。
李三水,這才睡好了後半夜。
他們,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護著這個家,保護著家人。
……
和往常一樣,天不亮,王氏就起來了。
三水和大石,也早早起來,劈柴的劈柴,燒火的燒火。
因為家裡能吃的,還剩下兩隻雞蛋,王氏隻蒸了兩碗白水蛋羹。
一碗給四寶,一碗給二木。
其他人,隻能拿粘餅子,填肚子。
天光大亮,王氏正在裝野兔,院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與此同時,門外還有見麵打招呼的交談聲。
“喲,你咋也來了?”
“咋,你能來,我不能來?”
“你兩旁邊嘮去。”
……
聽起來,有七八個人的聲音。
王氏把野兔藏好,去開門。
院門外,十來個人,七嘴八舌的和王氏打著招呼。
“三嫂子,聽說二木摔了腿,我提了些野果子,來看看二木。”
“三嬸,我也是來看二木的。沒啥拿得出手的,一小包玉米粉,你一定得收下。”
“弟妹呀,聽說二木摔了,我昨晚,一晚沒睡著呢!這包是祖傳的跌打藥。你拿去試試,要是有用,我再去山上找些來。”
……
十多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個不停。
其實就是一句話,都是來看受傷的二木的。
王氏頗為擔憂,是不是因為叔公得了野兔,大夥才忽然對二木這麼上心的。
然而,王氏看到不遠處,李三娃臉上揚起不懷好意的笑,正往她家這邊過來。
聽到聲響的李老三,看來門外眾人,客氣的將人都請進了院子。
包括李三娃在內。
除了李三娃,其他人見到李老三,臉上的笑,更大了幾分。
沒有凳子,大夥也不介意。
柴堆上,屋簷下,就連砍柴火大石塊上,更有勝者,直接盤腿坐在地上。
進門前,都說是來看二木的。
現在倒好,都圍著李老三,坐了一圈。
一眾人傻嗬嗬的看著李老三笑。
倒是李三娃先開了口“三哥,這天不落雨,大夥兒都沒啥吃的。好幾個月,沒沾一點葷腥了!你家那麼多野兔,借給咱大夥些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