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撫說了些安撫的話後,下令把馮安的家人,還有馮安養的那幾房外室。
以及吳城等人的家人,齊齊緝拿了過來。
督撫大堂跪滿了人,後來緝拿來的,甚至都跪到了督撫大門前。
圍觀人群,有拿石頭砸的,有拿爛草鞋砸的,生生硬是把那些人砸得兩手抱頭,動都不敢動。
他們怕啊!怕這些人,群情憤起,指不定就得把他們打死嘍。
督撫大人也就那麼看著,一句話都不說。
跪著的,心裡就更慌了。
犯了這樣的事,誰都知道,他們估計沒一個能活下來。
門外的百姓,也高呼起,要將他們統統砍頭,以慰數以千記的永來鎮冤魂。
於是,跪在地上的人急了。
有些甚至直接把責任推到馮安、吳城等幾人身上。
反倒把自己說得如何委屈。
督撫大人依舊不語,隻是暗暗記下了那些人。
隨著之前個人七嘴八舌的甩鍋,更多的人,開始哭哭啼啼,扮演起受害者。
尤其是馮安養的那幾房外室。
甚至哭喊著,說自己家就是被馮安使這樣的招,害了全家人性命。
又說馮安貪圖她的美色,這才苟且的活了下來。
為鑒其真心,她甚至撲上去撕扯馮安,要馮安還她一家老小的命來。
氣氛越來越高漲。
更多的人,加入其中。痛指他們的罪狀。
更多的官兵加入,費勁的維持著混亂的現場。
如果不是他們攔著,馮安吳城等人,怕是早就被這些人,活活撕了。
砰!
驚堂木一響,底下的人,才安靜下來。
督撫大人,以手指著地下跪著的人。
為數不多的幾人,被官兵拉到邊上跪下。
方才鬨得最凶的幾人,看到這,低埋著的臉上,微微揚起嘴角。
他們看出來了,那些被拉到旁邊的,多為馮安吳城等人的父母子女。
以往的官老爺,在這種時候,都會連坐。
越是親近的,越是死得慘。
下一秒……
“剩下的,今日儘數施以極刑。”
在場數百人,不僅圍觀的看傻了眼,裡麵跪著的,更是不明白。
“大人!民婦、民婦也是受害者啊!”
督撫大人冷冷的笑了幾聲。
“你該說,你曾經是受害者!”
那婦人想不明白,無論是不是曾經,那不都是受害者嗎?
有區彆?
“當馮安拿著用你全家性命,換回去的銀子,給你買宅子,買衣裳,買吃食的時候,你可有想過,你也是受害者?”
“不!你沒有!你不僅沒有知道家人被害,狀告馮安,為你家人正名。隻怕是,反倒覺得,你家人死得很值得。因為他們的性命,為你換來了夢想已久的好日子!不是嗎?”
那婦人身體一震。
腦海裡一片空白。
仿佛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都被眼前橫匾之下的大人,給看了個透徹。
“不、不是這樣的!我想的!大人!我想過要告馮安!要揭露他!可是、可是民婦不敢啊!民婦明知馮安與官府之人有勾結,民婦莽撞行事,那不等於送死嗎?”
“狡辯!若今日沒有李林氏在先,你如此這般說詞,本官還不能奈你如何。可你看看李林氏!但凡你有一點,想為家人鳴不公,就會像李林氏一樣,不畏強權!”
“可是你有嗎?你沒有!”
“在你穿上了綾羅綢緞,住上了青磚大瓦房,吃上了白米白麵。你早就把家人的冤屈,拋諸腦後!”
“更可惡的是,你們嘗儘了人血饅頭,竟連一絲勸解都沒有!怕是還唆使馮安等人,誣陷更多的人,以便給你們這些吸血螞蟥,換來更多,更新鮮的人血!”
“本官可有妄言?為人如此,理應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