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讓人去請徐大郎過來,千牛衛和右武衛同屬南衙,他應該認識人。”
林婉婉已經出門,祝明月坐在桌邊,手指不住摩挲著眉心,現在最重要的是段曉棠的人身安全。
“瓔珞,你去曉棠屋裡給他收拾衣裳,挑利於活動不顯身材的。”後麵恐怕還要專門請人訂製一些。
“蘭娘,去廚房收拾吃食,要簡單方便易保存。做完了你兩一起收拾日用品。”
戚蘭娘趙瓔珞手裡有事做,心底反倒沒那麼慌了。
正屋裡隻剩祝明月和白秀然兩人,祝明月開誠布公,“軍營生活肯定有各種不便,但我相信曉棠能掩飾好身份,但現在隻怕意外。”各種各樣的意外。
一旦身份暴露,該如何逃脫刀口,如何解釋,找誰求情,甚至包括最後亡命天涯的路線。
這種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方案的。
白秀然沉吟稍許,“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請父親出麵,設法拖延時間。”
白秀然不敢打包票白雋能救出人來,但拖延時間是能辦到的。
逃營和女子入營,相較起來也不知哪個罪名更重,總之在大吳都算性質惡劣。
祝明月心底已經有模糊的方向,“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就共沉淪吧。”第一個被拖下水的一定是河間王。
不多時,徐昭然和李君璞前後腳趕到。
徐昭然心裡火燒火燎,他和白秀然雖然訂親,是沒幾個月就要成親的未婚夫妻。
但一切來往都是合乎禮法的,簡單說就是每次約見徐昭然都是以白家父子幾個名義。兩人中間一定會卡著一個閃閃發亮的電燈泡,這個人選一般是白湛。
但這次非同尋常,是白秀然直接約見,而且見麵的地點是段曉棠家裡。
故甫一進門,急忙問道“三娘,出什麼事了?”
白秀然理清來龍去脈,“曉棠昨日被河間王抓進右武衛大營,今早父親親去,沒有把人要回來。”
李君璞心念電轉,“中間是不是有誤會?”段曉棠並非惡徒,河間王也不會欺壓良民。
種種大事當前,範成明吃霸王餐逃帳的事隻是開胃小菜,白秀然一筆帶過,真正的重頭戲在後頭。
“昨夜曉棠避開右武衛大營重重守衛巡邏,在沒有驚動一人的情況下外逃。最後關頭被臨時巡夜的河間王抓了現行。”
故事走向曲折離奇,從一頓霸王餐到差點被端掉的右武衛大營。
李君璞難以置信,“真的?”
白秀然點頭確認,“真的。”
徐昭然隻得感慨,“那可是右武衛大營。”數千人的大營,居然差點叫人逃了。
原先段曉棠說若是抄了賭場的底,他有把握在對方不動用弓弩等遠距離武器的情況下逃出生天,本以為是戲言,沒想到居然成真了。
對象從賭場打手變成右武衛大營,等級差了十萬八千裡。
李君璞見眾女臉上並無哀戚之色,再確認一次,“人還活著嗎?”
林婉婉猛點頭,“活著。”仿佛將頭當木魚,多點一次,就能多為段曉棠續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