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璞所在的位置最是靠近皇城,也是每年花燈最為壯觀的地方。
夜間出來遊玩賞燈的人,總要到這邊來走一遭,換言之——人流量大,事多。
李君璞挑了一個靠近朱雀大街和皇城的小飲子鋪坐下。門麵不大,勝在地理位置好。
手下來往的差役若是尋人,便往這邊來。
真要去那些大酒樓,說不定遇上哪位達官顯貴,還得挪位置。
遇上難纏的,誰管你是不是公務。
現在隔壁桌還有一個不知道爹娘落在哪兒的孩子,正哇哇大哭。
李君璞輕輕皺眉,“哄哄他,問清楚家在哪兒。”
送是送不走的,要麼今晚帶回縣衙明天家人來領,要麼明天抽出空來送回去。
李君璞不明白,段曉棠等人為何對宵禁深惡痛絕,反正每年上元放夜的時候,他都一腦門子官司,幸好隻有三天。
哭聲震耳欲聾,李君璞隱隱覺得有些氣悶,按住腰側佩劍劍柄,交待道“我出去巡查,一刻鐘內回來。”
衙差“是,縣尉。”
有人混在人群中觀燈,有人包下高樓借地利賞燈。
祝明月林婉婉兩人曾在春風得意樓上遠遠見過楊胤,今日輪到楊胤在高樓上看她們。
不過楊胤的重點另有其人,“這就是段曉棠?”
陪坐一旁的宋道平眯眼仔細瞧了一番,方才敢確定,“是她。”主要靠的還是另一邊的祝明月,這兩人的關係並非秘密。
兩人身後另有四五個人站著,或隨從或後輩,潘潛赫然在列。
宋道平有一點想不通,“河間王如此看重她,果真因梁國公的緣故?”二人私下勾連。
楊胤眼睛微微眯起,帶著嘲諷的笑意,“這你可想錯了!”
“段曉棠不是被梁國公薦給河間王,而是河間王從梁國公手裡搶過去的。不然白三娘何至於意氣上頭去碰瓷。”
宋道平瞳孔微微放大,“搶?”
楊胤輕嗤一聲,“河間王最開始或許隻是覺得此人可疑,提進營審問一番。孰料入夜人狗急跳牆逃營了。”
宋道平難以置信,“逃營?”是我理解的那個逃營麼。
楊胤“一個人一座右武衛大營,若非河間王人老覺少,臨時起意巡營,真叫人逃出去了。”
“等梁國公從終南山求道回來上門要人,怎麼可能要的回來。”
勾連?
結仇差不多!
宋道平思索一番,“如此說來,段曉棠冒頭的時機,正好是右武衛換防的時候。”也算情有可原。
楊胤可不會自欺欺人,“再怎麼換防,右武衛也有幾千人。營防還是範成達一手為兄弟操持的。”
要不是段曉棠如今戰功加身,這段曆史反倒成逸聞。
禦史風聞奏事,吳嶺和南衙的臉都要丟光。
話已至此,宋道平不得不承認,“若叫我來,隻怕一道防線都過不了。”
楊胤勸慰道“你長於謀算文事,同一個武夫較勁作甚。”
宋道平含笑不語,他也是做過千牛備身的人,論文武劃分,也是武將。
楊胤“我觀段曉棠用兵,行的是斬草除根的絕戶計,不招降不留俘虜趕儘殺絕。”
“論殺性,不比武安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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